新婚夜,我那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的新媳妇白露,却死活不让我碰。
她泪眼汪汪地抓着我的手,按在她高耸的肚子上,
“卫国,我知道你刚从前线回来,憋得慌。可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在动呢,医生说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危险,咱们……咱们为了孩子忍忍,好吗?”
我是全军最年轻的战斗英雄,杀敌从不手软,可摸着那微微的胎动,听着她“为我好”的低语,我心里的火瞬间变成了愧疚。
我信了她,我把这个女人疼到了骨子里。
直到半年后,三个瘦弱的婴儿被一个女人抱到我面前,我才知道,我悉心呵护的,从来不是我的种。
01
新婚夜,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也映在我媳妇白露的脸上。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确良衬衫,坐在床沿,羞答答地看着我。可当我解开军装扣子,想靠近她时,她却猛地往后一缩,双手死死护住了肚子。
“卫国,别……”
我愣住了。我是从前线临时请假回来结婚的,浑身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满脑子都是这个即将为我生儿育女的女人。可她这反应,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白露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卫국,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你听听……”
她抓过我粗糙的大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隔着一层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温热和……一下轻微的搏动。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是我们的孩子,”白露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哭腔,“医生说了,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要紧,不能……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会伤到他的。我知道你辛苦,可为了孩子,我们再忍忍,行吗?”
我叫陈卫国,二十五岁,团里最年轻的营长,立过两次一等功,手上见过血,身上留过疤。在战场上,我能凭着一把刺刀干掉三个敌人。可面对女人的眼泪,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所有的强硬都化成了绕指柔。
心里的那团火,被她几句话浇得只剩下愧疚的青烟。
我确实混蛋,怎么能光想着自己。
“是我的错,”我收回手,声音都放轻了许多,“是我没考虑周全。你和孩子要紧。”
白露破涕为笑,主动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那一晚,我睡在床的另一侧,几乎整夜没合眼。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我心里既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满足,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我的右手食指上有一层厚厚的茧,是常年扣动扳机留下的。我习惯性地用指腹摩挲着床单的纹路,脑子里乱糟糟的。
半年前,我在执行一次任务后,和战友们多喝了几杯。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一个模糊又柔软的身影。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两个月后,白露找到了部队大院,手里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哭着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三年前,老班长为了推开我,自己被一块弹片击中了要害。临终前,他把一张照片塞给我,说这是他女儿白露,让我有机会帮衬一把。
如今,恩人的女儿怀了我的骨肉,我陈卫国,没有不认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