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卧室。白露和念念都睡着了。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想找根烟抽。
烟没找到,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铁盒子。
是白露的嫁妆盒。我从没打开过。
此刻,我却像被什么驱使着,轻轻打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些女人的小玩意儿,还有几封信。
最下面,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出生证明。
我拿起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姓名:白念。
出生日期:1979年3月。
父亲:不详。
母亲:白露。
1979年3月!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全部凝固了。
我和白露发生关系,是在1981年的夏天。而念念的出生日期,竟然比那早了两年多!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所以,念念不是早产。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骗局!
我以为的恩人之后,我以为的贤惠妻子,竟然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死死咬住牙,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我看着床上熟睡的母女,她们的呼吸平稳而安详。
可在我眼里,却比任何妖魔鬼怪都来得可怕。
05
我没有当场发作。
在战场上,最致命的敌人,往往不是冲在最前面的,而是那个隐藏在暗处,准备给你致命一击的。
我将那张出生证明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把铁盒子恢复原样。
第二天一早,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白露说部队有紧急任务,要立刻归队。
白露的脸上闪过轻松,嘴上却依然是那套依依不舍的说辞,“怎么这么急?不多待两天?念念昨天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军令如山。”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
她在我平静的注视下,眼神有些闪躲。
回到部队,我立刻向我的老领导,政委张远,申请了秘密调查。
张政委听完我的叙述,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混账!简直是给我们军人脸上抹黑!卫国,你放心,这件事组织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部队的力量是强大的。
不到一个星期,关于白露的所有信息,都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白露,确实是老班长的女儿。但她早在认识我之前,就在老家跟一个街溜子未婚先孕,生下了念念。那个男人后来因为偷窃被抓,判了刑。白露成了未婚妈妈,在老家受尽了白眼。
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成了营长,又想起她父亲和我的关系,于是就动了心思。
她带着女儿来到我所在的城市,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至于那晚……根本没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她买通了招待所的服务员,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我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根本不是她!
调查报告的最后一页,附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弯弯,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是江月。
报告上说,那晚,江月所在的卫生所就在招待所旁边。她被服务员叫去,给我解酒。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