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的咒骂和虚伪的哭泣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柳拂雪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一时都忘了往下掉。
【她……她怎么答应了？难道不怕死吗？还是说，她想借机攀上太子？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沈清鸾看着她精彩纷呈的内心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姜氏皱眉，厉声道：“你一个孽女，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资格？”沈清鸾轻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就凭现在只有我，能让你们沈家，让你们宝贝的柳拂雪，不得罪那位喜怒无常的暴君。”
“你！”姜氏被她噎得一口气上不来。
确实，圣旨已下，沈家若敢抗旨，或是送个八字不合的过去惹怒了皇家，那可是灭顶之灾。
“说，什么条件？”姜氏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沈清鸾伸出两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
“第一，柳拂雪的嫁妆，我要双倍。那些为她准备的千年人参、雪山灵芝、南海明珠……一样都不能少，全部翻倍给我装进嫁妆单子。”
“你做梦！”沈文祁跳脚大骂，“那些是给拂雪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清鸾看都未看他，继续说道：
“第二，这栋沈宅的房契，现在，立刻，马上，交给我。”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连姜氏都气得发抖：“你疯了！沈家的祖宅，凭什么给你！”
“凭我这条命。”
沈清鸾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条命，换你们全家的安宁，换你宝贝外甥女的锦绣前程。这笔买卖，沈家主母不会算不清吧？”
她往前一步，逼视着姜氏，气场全开。
“或者，你们现在就去回了圣上，说你们沈家舍不得一个乡下接回来的女儿，情愿让你们娇养的才女柳拂雪去死。你们猜，暴君是会赞你们情深义重，还是会立刻抄了你们满门？”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威胁我！】
姜氏的内心在咆哮，可脸上却青白交加，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是啊，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和全家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可那些嫁妆，还有这祖宅……那是要剜她的心头肉！
“姐姐……”柳拂雪又开始她的表演，声音柔弱得像要被风吹走，“你何苦如此逼迫姨母？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疯了！这个乡巴佬一定是疯了！她要了房契，我们住哪？不行，绝对不能给她！】
沈清鸾懒得再听她内心的尖叫，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我的耐心有限。给，我嫁。不给，我现在就去死。到时候你们沈家自己想办法，是让柳拂雪去，还是全家一起去地下团聚。”
她眼中没有一丝玩笑，那股决绝的狠劲，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寒。
他们第一次发现，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女儿，像一头蛰伏的狼，随时会亮出致命的獠牙。
僵持许久。
“好……好！我给你！”
姜氏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吐出这几个字。她死死盯着沈清鸾，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去，把库房钥匙和房契拿来！”她对身后的张嬷嬷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