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上司和闺蜜联手踢出公司的那天，整个办公室都在看笑话。 许薇当众甩给我辞退书：“滚吧，真以为自己值那点工资？” 刚出公司，男友发来分手短信：“薇薇比你懂我。” 我捏着银行卡里仅剩的83块，走进了城中村最破的网吧。 登录尘封五年的海外账户，余额后面那一长串零亮得刺眼。 “许薇，陈立，你们喜欢抢是吧？” 一个月后，我成了他们新老板的座上宾。 看着两人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我晃着红酒杯微笑： “现在，谁该滚了？”
地铁的终点站叫“泥沼巷”，站名直白得像一记耳光。空气里浮沉着廉价消毒水和垃圾腐败混合的浓稠气味，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拖着那个灰扑扑的帆布行李箱，轮子碾过坑洼的水泥地，发出垂死的呻吟。箱角早已磨损得露出了泛白的纤维内衬，像一张豁着嘴不停嘲笑我的脸。
巷子两旁是拥挤的自建楼，墙皮如同患了严重的皮肤病，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底下更丑陋的红砖。窗台上晾晒的衣服五颜六色，滴着水，湿漉漉的布料贴在锈迹斑斑的防盗网上，像一面面颓丧的旗帜。油腻腻的小餐馆门口，赤膊的男人蹲在马扎上，稀里呼噜地吃着汤面，汗珠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淌。浑浊的目光偶尔扫过我这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带着一种麻木的好奇或是毫不掩饰的打量。
手机在裤兜里沉闷地震动了一下，像垂死病人最后的抽搐。我掏出来，屏幕的光在昏暗肮脏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眼。是陈立的信息，只有一行字，却精准地捅穿了最后一点侥幸：“薇薇比你更懂我。好聚好散吧。”
手指瞬间失了力气，冰冷的塑料外壳几乎要脱手滑落。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硬块，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许薇精致的、涂抹着斩男色唇膏的脸，和陈立那张我曾迷恋的、此刻只剩下虚伪的英俊面孔，交替着在眼前闪现。上午那场精心策划的羞辱，又在耳膜里嗡嗡回响。
“苏晚，这是你的辞退通知。拿走，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许薇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淬了毒的玻璃碎片，在整个开放式办公区域炸开。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侮辱，拈着那张薄薄的A4纸，手腕一抖，雪白的纸张便飘飘荡荡地落在我脚下的灰色地毯上。
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探究的，幸灾乐祸的，漠然的，像无形的探针，密密麻麻刺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脸颊上火烧火燎的温度。那些平日里被我顺手帮过忙的同事，此刻都默契地低下头，紧盯着各自的电脑屏幕，仿佛那上面正上演着一场绝世好戏。
“薇……薇姐……”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那些项目数据泄露的事，真的不是我……”
“证据呢？苏晚？”许薇抱着手臂，一身剪裁利落的香奈儿套裙衬得她气场逼人，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淬满了冰冷的鄙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技术部追查到的IP地址清清楚楚指向你的终端！解释？你拿什么解释？拿你这张只会装无辜的脸吗？”
她踩着足有十厘米高的Jimmy Choo，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酷，一步步逼近：“拿着公司最高的新人薪资，干的尽是些吃里扒外的勾当！真以为自己值那点钱？滚吧！别在这儿碍眼，脏了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