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刀刃刺入我胸膛的角度,"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记录本上干涸的血迹,"与数据库里三年前那桩悬而未决的凶杀案现场照片显示的伤口角度......"我的话语戛然而止,整间档案室突然被刺眼的顶灯照亮——顾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他粗暴地拽开那扇生锈的铁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老旧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铁门撞在墙壁上反弹时,还震落了墙角堆积的档案袋上几片薄脆的灰尘。

刺眼的阳光穿透车窗玻璃,在悬浮的灰尘颗粒间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斑,那些微小的尘埃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突然引爆,在光束中疯狂翻涌、四散纷飞。

我的太阳穴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仿佛有两把小锤子轮流在颅骨内侧敲击,那种令人窒息的熟悉错位感再度汹涌袭来——现实世界里汽车发动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与昨夜梦境中生锈铁笼被暴力撕开的尖锐啸叫诡异地重叠交织在一起,就像两段不同频段的音频强行扭结成一段令人头皮发麻的合奏曲。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顾野默默递来一瓶矿泉水,我接过时注意到瓶身外壁凝结着无数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小的虹彩。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他右手虎口处若隐若现的戒痕吸引,那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在深色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当我的目光聚焦在那道疤痕上时,一个惊人的联想突然击中了我:那蜿蜒的弧度、那微微凹陷的轮廓,竟与记忆中脑部核磁共振扫描图上海马体的形态有着不可思议的相似性,就像是有人用手术刀在海马回的沟回上精准地复刻了这道伤痕。

夜幕降临时,废弃研究所的走廊像被融化的蜡油般扭曲。我的后颈汗毛倒竖,金属管在掌心硌出月牙形的白印。当通风管里劈下那道寒光时,我甚至看清了刀刃上附着的暗紫色血垢——那是实验体特有的分泌物。

顾野撞过来的力道让我的牙齿磕破了舌尖。温热的血溅在睫毛上,他胸口的贯穿伤离心脏只有三厘米。我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肺里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