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原生之殇
2016年深秋,北京怀柔影视基地的夜凉得浸骨。毛晓彤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监视器旁,手里攥着刚收到的剧本——《锦绣未央》的李常茹一角刚定下她,助理正兴奋地和造型师讨论戏服的颜色,可她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
屏幕里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语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晓彤,他找到家里来了...说你现在红了,必须给他三千万赡养费,不然就去剧组闹,让你身败名裂...”
“他”是毛晓彤的父亲,一个在她两岁时就抛弃妻女的男人。记忆里,关于父亲的画面只有模糊的背影和母亲藏在枕头下的离婚判决书。这些年,她从跑龙套的小演员做到凭《甄嬛传》瑛贵人被观众记住,母亲打两份工供她学舞蹈、考中戏的苦日子刚熬出头,这个消失二十多年的男人却突然跳了出来。
助理递来一杯热奶茶,不小心碰掉了她桌上的信封。那是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一行稚嫩的铅笔字:“给长大后的我”。她拆开信封,里面是张画着歪扭太阳的信纸,字迹被泪水晕开:“妈妈今天又哭了,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我是不是不够乖?”
落款日期是1994年,那年她四岁,刚上幼儿园,因为别的小朋友说“你没有爸爸”,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
毛晓彤的眼泪瞬间砸在信纸上。她拿起笔,在信纸背面写道:“别怕,你一点都不乖也没关系。长大后你会成为演员,会赚很多钱,会成为妈妈最坚硬的铠甲,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们。”
写完,她把信放进办公桌的铁盒子里——那里面装着她跑龙套时的台词本、第一次拿到片酬的汇款单,还有母亲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收据。窗外的路灯亮了,她深吸一口气,给母亲回拨电话:“妈,别慌,有我呢。”
第二封信:父权阴影
同一时间,隔壁剧组的摄影棚里,张若昀刚拍完《法医秦明》里解剖尸体的戏。摘下沾着假血的手套,他发现化妆台上多了个深蓝色的日记本,封皮上印着“1991年”。
他随手翻开,里面是童年自己的字迹,歪歪扭扭却用力:“今天爸爸带我去片场,说等他拍完这部戏,就给我安排个小角色。可妈妈说,爸爸去年也是这么说的。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在镜头前,不是因为‘张健的儿子’,而是因为我是张若昀?”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2016年的张若昀,正被“星二代”的标签压得喘不过气。父亲张健是知名导演,外界总说他“靠爹上位”,可只有他知道,从《黑狐》到《雪豹坚强岁月》,他拿到的角色全是自己试镜拼来的,甚至因为不想被父亲特殊照顾,刻意避开他的剧组。
更让他头疼的是,父亲以他的名义签下了几份不合理的经济合同,如今合作方催款,父亲却避而不见,把烂摊子全丢给了他。那天下午,媒体刚爆出“张若昀遭父亲牵连欠款千万”的新闻,评论区里“拼爹不成反被坑”的嘲讽铺天盖地。
他拿起手机,对着日记本拍下那页文字,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们会记住张若昀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任何人。”
然后他找出一张《法医秦明》的海报,在背面写道:“1991年的小若昀,别等爸爸的戏了。2016年的你,正在演一个叫秦明的法医,他冷静、专业,靠实力被千万观众喜欢。你想要的认可,自己就能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