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荒山野庙，风雨交加之夜，被一个形迹诡谲的老妪骤然点破，那些曾被忽略的细微之处，竟都成了盘旋在心头的疑云。
我强压下喉头的紧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究竟是谁？何以知晓这玉的来历？”
那老妪喉咙里发出一阵极轻的、像是风吹过空洞竹节般的嗬嗬声响，像是在笑，又不像。她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又向前挪了半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我脸上逡巡，目光锐利得与她老态龙钟的外表全然不符。
“老身是谁，不重要。”她嘶哑地说，语调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重要的是，赠你此玉的人，他可安好？”
赠玉之人…那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在危难之际如神兵天降，又在我高中后悄然现身，留下一句“为民请命”的嘱托便飘然远去的老人…他…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关于那位老人，我所知实在寥寥。除了那两次短暂的相见，除了他自称是报我当年放生白狐之恩的狐仙，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连他此刻身在何方，是安是危，都全然无从揣测。
这认知让我心头骤然一空。
老妪似乎从我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她眼中那琥珀色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烛火被风吹动。她极慢地摇了摇头，乱发随之颤动。
“看来…他并未对你多言。”她的声音里似乎掺入了一丝极淡的、难以辨味的情绪，像是叹息，又像是…遗憾？“这玉，并非凡品。它有其性，有其灵。它会择主，亦会…示警。”
示警？
我心头猛地一跳。今夜玉佩这前所未有的灼热，是因为…有危险临近？是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山洪？是这荒凉古庙本身？还是…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妪？
我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