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扩音器，声音平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吓住了，警察们也不敢再上前。
张建国脸上血色尽失，指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爸，他就是个疯子，在装神弄鬼！”张伟强作镇定地喊道，但声音里的颤抖谁都听得见。
我冷冷地看着他。
“是不是装神弄鬼，你心里最清楚。”
“周莉死的那天，你穿着一双限量版的白色球鞋，因为怕沾上泥，你把她拖到了湖边的石台阶上。”
“你还对她说，做你的鬼，也比做人强。”
这些细节，是周莉昨晚坐在我车上，哭着告诉我的。
张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张建国看出了儿子的惊慌，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
“胡说八道！那天晚上根本没人看见张伟在学校！”
“我们有不在场证明！”
他身后，一个教导主任模样的人立刻附和：“对！那天晚上张伟同学一直在办公室帮我整理资料，我可以作证！”
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滚动。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人家有证人的。”
“这司机是不是查过案卷，故意编故事来吓唬人啊？”
“我看就是想讹钱想疯了。”
我笑了。
“证人？”
我转头，看向车厢的第二排。
那里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孩，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第二个，两年前，高一（7）班的李凯。”
“警方结论：因考试压力过大，割腕自杀。”
“李凯，你告诉他们，那天晚上，给你‘作证’的这位王主任，在干什么？”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男孩的鬼魂抬起了头。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从车里飘散出来，闻到的人都忍不住干呕。
更诡异的是，那位作证的王主任，他的白色衬衫上，竟毫无征兆地渗出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迹”，正好在心脏的位置。
“啊！”
王主任发出惊恐的尖叫，指着自己的胸口，连连后退，最后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人群一片哗然。
这下，再也没有人觉得我是在“装神弄-鬼”了。
3
“王主任当时正收下你父亲给的十万块钱，和你那双沾着泥的球鞋。”
我一字一句，把李凯告诉我的真相，公之于众。
“至于李凯，他只是因为不小心撞见了王主任帮你处理证物，就被你怀恨在心。”
“你带着人，把他堵在厕所里，用他的手，划开了他的动脉。”
“你跟他说，‘看到了不该看的，就该把眼睛闭上’。”
张伟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建国扶着晕倒的王主任，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怨毒。
他知道，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拦住他！快拦住他！别让他再胡说了！”
他歇斯底里地冲着还没回过神的警察们大吼。
一名资历较老的警察队长，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走上前来。
“林远，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相信法律，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扰乱公共秩序。”
“有什么证据，你可以交给我们。”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些同样面带惊惧的年轻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