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齐铁山拽着杜若滑向对岸，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钻进冰层，打出一个个冒着白气的弹孔。
废弃的铁路信号站里，林曼正用发报机敲击电码，她脚边摊着从日军尸体上搜出的文件，上面盖着"关东军特种矿产调查课"的印章。
"铀矿！"她突然抬头，"日本人在龙眼泉找的不是石油，是这个！"
杜若心头一震，燕大物理系的德国教授曾说过，铀矿石浓缩能造超级炸弹。
齐铁山却盯着文件末尾的签名——"松井大佐"，四个汉字写得张牙舞爪，和韩七刀那把攮子上的刻字如出一辙。
"明晚有辆军列从哈尔滨来。"
林曼撕碎文件塞进炉膛，"载的是七三一部队的技术班。"
炉火映照着齐铁山阴晴不定的脸，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完整的刺青编码：
"特甲四三七...这是我在特种部队时的编号。"
他盯着杜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熟悉日军动向了。"
信号站外突然传来狼狗的吠叫，林曼猛地关掉发报机，从靴筒抽出匕首。
齐铁山却按住她，从怀里摸出个铁皮盒子，里面是油坊大火中抢出的半张羊皮地图。
"杜小姐，"他把地图碎片拼在桌上，"令尊用朱砂掺了金粉，遇热显影。"
火光中，那些烧灼的痕迹连成清晰的脉络，指向长白山腹地一处未标注的山坳。
父亲用针尖刺出的小字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见："铀矿伴生镭，可解毒。"
杜若的指尖抚过那些细密的针孔，突然摸到异样的凸起——地图夹层里还藏着张照片。
照片上的父亲站在某个矿洞前，身旁戴圆框眼镜的日本人，赫然是她在油坊窗纸上见过的那张脸！
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的嘶鸣，齐铁山咳着血笑了："看来我们得给技术班准备点...惊喜。"
林曼已经拆开狙击枪，蓝布裙摆下露出绑满炸药的腰封。
第六章 雪原追猎
子弹擦着杜若的耳廓飞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蜷在雪坑里，看着日军骑兵的马蹄从头顶掠过，积雪簌簌落下，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