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管我！要是残魂逃出去，整个玄门都要完！”
我咬着牙关，匕首划开掌心，鲜血滴在《破邪录》上。
书页瞬间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光柱，直扑师父的身体。
就在这时，师父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冰冷，青纹爬满了整张脸：“蠢货！你以为能镇住我？”
是堕龙残魂！
我心头一紧，破魂刀横在身前，却看见师父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熟悉的笑，趁着残魂分神的瞬间，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血按在自己的眉心：
“小徒弟，记住，师父从来没后悔捡了你。”
“轰！”
金光从师父的眉心炸开，整个石室开始坍塌。
我被气浪狠狠掀飞，恍惚间看见师父的身影在金光里渐渐透明，盘龙柱上的锁链寸寸断裂，而那道堕龙残魂，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慢慢消散。
“师父！”
我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虚空。
石室坍塌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被落下的石块砸中后背，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师父消失前，那和十年前教我握刀时，一模一样的温和眼神。
05.
碎石砸在背上的剧痛让我猛地回过神来，石室顶部的石块还在往下落，烟尘呛得我直咳嗽。
我撑着破魂刀爬起来，掌心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刚才被师父按过的眉心，残留着一丝龙涎香的暖意。
“师父！”
我大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石块碰撞的轰鸣。
盘龙柱已经断成两截，锁链碎成满地铁屑，刚才师父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小片泛着金光的灰烬。
那是《破邪录》金光消散后留下的。
我跌跌撞撞着冲过去，蹲下身想抓起那片灰烬，指尖却突然碰到个硬东西。
是块半掌大的石头，青黑色，表面刻着细小的龙纹，正是师父说的“镇龙石”！
石头还带着温度，像师父以前捂在我手里暖手的炭火。
“轰隆！”
头顶又落下一大块石梁，我赶紧攥着镇龙石往通道外跑。
刚冲出石门，就看见少年驾着铁船在漩涡旁等我，他手里的《破邪录》还在微微发光，书页上的朱砂字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快上来！”
少年伸手拉我，铁船被漩涡卷得直晃悠，
“刚才里面金光冲天，我还以为你……”
我刚踏上船板，渊底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水面开始急速下降，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像一张巨大的网，缠着无数朽烂的骸骨：
那是历代想取镇龙石的人的尸骨。
“抓紧！”
少年拼命划着船桨，铁船顺着退去的水流往渊口飘。
我回头望了眼坍塌的石门，心口发闷，刚想把镇龙石揣进怀里，却发现石头表面的龙纹开始发烫，慢慢浮现出一行小字：
“玄门有奸，需归宗门证清白。”
玄门宗门？
我想起追我的那些玄门弟子，想起死在青铜棺里的玄清道长，眉头皱紧：
师父用命镇压了堕龙残魂，可玄门里想借残魂修炼的人还在，要是不把真相说清楚，师父恐怕永远要背着“偷至宝”的骂名，我也永远是“弑师”的叛徒。
“你要去玄门？”
少年看出了我的心思，划桨的手顿了顿，
“我听说玄门宗门在青云山，山脚下有个小镇，我可以带你去。” 铁船驶出龙骨渊时，天已经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