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洒在水面上,驱散了渊底的寒气,我攥着镇龙石,摸了摸怀里的破魂刀。
刀鞘上的龙纹还在,就像师父还在我身边一样。
“走吧。”
我对少年说,
“去青云山。”
少年点了点头,把《破邪录》递还给我:
“这本书好像认你,刚才我想翻,它根本打不开。”
我接过书,指尖刚碰到书页,书就自动翻开,停在最后一页,上面是师父的字迹,墨迹还带着点温度,像是刚写上去的:
“小徒弟,别恨玄门,清者自清,师父在天上看着你。”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赶紧别过头,望着远处的青云山。
山巅云雾缭绕,像藏着无数秘密,可我知道,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都得走下去:
为了师父,为了真相,也为了不让堕龙残魂的悲剧再次发生。
铁船顺着河流往青云山飘,风里没有了龙涎香的味道,却多了丝希望的暖意。
我握紧破魂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到了玄门宗门,我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师父不是叛徒,他是英雄。
06.
青云山脚下的小镇挤满了香客,红绸挂满了镇口的老槐树,可没人知道,这热闹背后藏着玄门的暗流涌动。
我把破魂刀裹在粗布衫里,镇龙石贴身揣着,少年说他叫逸安,非要跟着我,说能帮我打听玄门的动静。
“玄门弟子每月初一都会下山采买,今天正好是初一。”
逸安拉着我躲在茶馆二楼,指着楼下穿青布道袍的人,
“看见没?那个高个子的,是玄门执法堂的弟子,听说最认死理,当年你师父的事,就是执法堂定的罪。”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弟子腰间挂着块刻着“法”字的玉佩,正和药铺老板说话。
没等我细听,怀里的镇龙石突然发烫,《破邪录》也在布包里轻轻震动:
书页又要显字了。
我赶紧拉着逸安躲进隔间,掏出书一看,朱砂字正慢慢浮现:
“执法堂有内鬼,勿轻信,寻‘清尘道长’。”
清尘道长?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逸安却眼睛一亮:
“我知道!我爹说过,清尘道长是当年唯一反对定你师父罪的人,后来被排挤,就搬到后山的破观里了!”
我们顺着逸安指的路往后山走,越走越偏,最后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个破道观,门楣上的“清尘观”三个字都快被青苔盖住了。
推开门时,院里正晒着草药,一个穿灰布道袍的老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本旧书,头发全白了,却看得很认真。
“你们是来寻镇龙石的?”
老人没抬头,声音却很清晰,
“或者说,是来为你师父翻案的?”
我愣了一下,赶紧上前:
“道长认识我师父?”
老人终于抬起头来,眼里带着点沧桑:
“当年我和你师父是同门,他性子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他偷镇龙石,我就知道不对劲——他不是贪宝物的人。” 我掏出镇龙石,郑重地放在石桌上:
“师父用自己的魂魄当锁,镇压了龙骨渊的堕龙残魂,玄清道长是想抢石头修炼,反被残魂反噬。现在玄门里还有奸人,我想为师父翻案。”
老人拿起镇龙石,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龙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