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的瞳孔骤缩。她突然笑了，那种毒蛇吐信的笑："殿下终于发现了？可惜太迟。"
她猛地摔碎酒杯，红酒在地上汇成诡异的图案。像母亲死时，从嘴角流出的血痕。
"你以为只有药里有毒？"白鸦的指甲刮过我的月光石项链，"这宝石里的魔晶粉尘，才是真正的杀器。"
梳妆镜突然炸裂。莱恩从密道冲出来，匕首划破白鸦的手腕。她的血滴在项链上，宝石顿时腾起黑雾。
"精彩。"莱恩甩了甩手上的血，"现在看看真正的解毒剂。"
他划破自己手掌，鲜血落在月光石上。黑雾瞬间变成蒸汽，在空中凝成十二国地图的形状。
白鸦踉跄后退："黑棘家族的血脉天赋......"
"答对了。"莱恩的血在地板上画出奇异纹路，"我们家族专门克你们宰相府的毒。"
我低头看自己的双手。那些莫名出现的淤青，突然好转的头痛——每次莱恩出现后都会消失的症状。
"三年。"莱恩用染血的手指抬起我下巴，"每次靠近你，我都在用血脉替你中和毒素。"
白鸦突然扑向窗户。莱恩的匕首钉住她的裙摆，布料撕裂声里露出她后颈的蛇形刺青——和宰相府死士一模一样的标记。
"你们在项链里下毒。"我踩住她的手腕，"让我戴着母亲的遗物慢慢死去？"
白鸦狞笑着咳出血沫："王后临死前......特意嘱咐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腐烂......"
莱恩掰开她的嘴，掏出一颗假牙。里面藏着微型毒囊，和母亲葬礼上那个侍女牙齿里的一样。
"老把戏。"他碾碎毒囊，"宰相府就这点创意？"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莱恩拽着我退向密道，突然把染血的手帕塞给我。
"擦擦项链。"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我的血能暂时压制毒素。"
白鸦在身后嘶吼："你以为赢了？她体内毒素已经积累七年——"
莱恩回身掷出最后一柄匕首，精准地钉穿她喉咙。
"吵死了。"他甩甩手上的血，"现在，公主殿下，我们要赶在你的未婚夫发现新娘逃跑前......"
密道门关上的瞬间，宴会厅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留声螺从我指间滑落，播放着最后一段录音：
铁面宰相的声音冰冷刺骨："等小公主毒发身亡，十二国就是魔族的囊中之物。"
7
密道的霉味混着血腥气。莱恩的伤口还在渗血，在地砖上留下断续的红点。
"你父亲的血脉天赋。"我扯下婚纱裙摆给他包扎，"为什么能解宰相府的毒？"
莱恩突然把我按在墙上。他的手掌擦过我耳畔，拍死了只发光的甲虫。虫尸爆出荧蓝液体，腐蚀出一个小洞。
"监视萤。"他甩甩手，"宰相在每条密道都放了这玩意。"
转角处的砖块突然凹陷。莱恩拽着我滚进暗门，后背撞上书架。霉变的羊皮纸簌簌落下，我看清封面烫金字——《黑棘家族血脉研究》。
"欢迎来到禁书区。"莱恩用染血的手指划过书架，"我父亲的游乐场。"
月光从透气孔漏进来，照见墙上的铁链。锁扣内侧有干涸的血迹，尺寸刚好够扣住手腕。
"游乐场？"我摸到锁链上的抓痕。
"字面意思。"莱恩踢开脚边的碎骨，"宰相把他关在这里研究了十二年。"
他从暗格抽出本笔记。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字迹狂乱潦草：【所谓魔族威胁纯属虚构】【联盟税收90%用于维持谎言】【辉夜公主的加冕实为血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