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点了点头,表情看不出喜怒。
然后,我转向赵兰英。
“妈,您说我对您不好,不孝顺。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很有穿透力。整个包厢再次安静下来。
“第一,书房的事。我的工作室,是我吃饭的家伙。里面有价值几十万的设备和材料。许哲凯平时什么作风,您比我清楚。我把他请进来,是让他住呢,还是让他拆家呢?”
“第二,住院的事。您是不是装病,您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没当场拆穿您,是给哲远留面子。那份协议,不是羞辱您,是保护我自己。我不想在我丈夫和稀泥的时候,连个保障都没有。”
“第三,”我的目光扫过许哲凯,“给他买车。一个没有工作、天天泡吧的成年人,张口就要二十万的车。这笔钱,我是不是应该给?给了,是帮他,还是害他?”
我每说一句,赵兰英和许哲凯的脸色就白一分。
“各位长辈,”我环视一圈,“你们都说我不懂事。那我想请问,什么叫懂事?是不是把我的房子腾出来,把我的钱掏出来,满足他们家所有不合理的要求,然后看着我丈夫的弟弟一步步变成一个废物,这就叫懂事?”
“你们只看到我拒绝,没看到我拒绝的背后是什么。你们只知道指责我,有谁真正关心过,我和哲远这个小家,过得好不好?”
“我……”
我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亲戚,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赵兰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这个强词夺理的女人!”
“我是不是强词夺理,大家心里有数。”我淡淡地说,“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话放在这里。我的东西,一针一线,都是我自己挣来的。谁也别想抢。谁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让许哲远跟我离婚,我净身出户。哦不对,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应该净身出户的是他。”
许哲远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我拉开椅子,拿起我的披肩。
“外公,对不起,打扰您过寿了。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出了包厢。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许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也好。
省得再陪他们演戏。
5.秘密账本: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鸿门宴不欢而散后,我和许哲远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他搬去了客房,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大概觉得我在寿宴上让他丢尽了脸面,没再试图跟我沟通。
我乐得清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年底了,订单很多,我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下午,我正在整理工作室的材料,发现一卷常用的金丝线用完了。我记得之前买了一批备用的,放在了书柜顶上。
我搬来梯子,爬上去找。
金丝线没找到,却在书柜和天花板的夹缝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拿下来一看,是个黑色的笔记本,很旧,边角都磨损了。
不是我的东西。
应该是许哲远的。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我从没想过要去翻看。
但今天,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