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儿子好像快死了
电话打来时，我刚送完一份麻辣烫。
汤汁洒了点，客户给了差评。
我正低头道歉，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像条濒死的鱼。
“孟小姐吗？你儿子孟舟晕倒了，现在正在市三院抢救！”
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的弦，断了。
等我冲进急诊室，小舟小小的身体陷在雪白的被子里，脸上罩着呼吸机，了无生气。
医生拦住我，语气沉重。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危型。”
“需要立刻进行骨髓移植。”
“费用，至少两百万。”
两百万。
我站在原地，感觉血液一瞬间被抽干了。
喉咙深处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一个月送外卖，三千块。
不吃不喝，也要五十五年。
那时候，小舟的坟头草都比我高了。
我握着他冰凉的小手，眼泪砸下来。
他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右耳开线的泰迪熊。
那是他唯一的玩具。
也是我唯一的慰藉。
“妈妈……”
他醒了，声音气若游丝。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的心，被狠狠捅了一刀。
我笑着摇头，声音却在抖。
“不会的。”
“妈妈在，小舟就不会死。”
夜里，我坐在医院走廊，一遍遍地翻着手机通讯录。
那些名字，熟悉又陌生。
最后，我的手指停在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
我盯着它，像盯着一个深渊。
三分钟后，我按下了拨号键。
然后，我走回病房，蹲在儿子床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小舟，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第2章 这是傅先生的孩子
傅氏集团总部，一百层高的玻璃建筑，像一把利剑，刺破云层。
我站在楼下，渺小如尘埃。
前台小姐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笑话。
“预约了吗？”
“没有。”
“抱歉，不能进。”
她的下巴抬得很高。
我从布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台面上。
“把这个交上去。”
“傅斯年看了，会见我。”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男人那一栏，写着傅斯年。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前台的脸色变了。
十分钟后，我被带到了顶楼的会客室。
真皮沙发，昂贵的油画，巨大的落地窗。
一个穿着考究，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坐在我对面，眼神锐利。
“我是傅斯年的母亲，林佩。”
她开门见山。
“你想要多少钱？”
我没说话。
她以为我嫌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五百万。”
“拿着钱，带着你的野种，从我儿子眼前消失。”
野种。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
“第一，他不是野种，他叫孟舟。”
“第二，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钱。”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她。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你为了什么？傅太太的位置？”
“你也不照照镜子。”
“一个送外卖的，你配吗？”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
一个男人走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