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要盯,但不能让他察觉。要是把他吓跑了,或者让他起了二心,咱唯你是问!”
“臣,遵旨!”
二虎重重叩首,额头都贴上了地砖。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叶玉轩这个名字,将彻底活在皇帝的眼睛底下。
……
与此同时,叶玉轩正坐在自家的破木桌前,看着桌上的烛火发呆。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在昨天,他还是一个为了考研而头秃的现代医学生,一觉醒来,就成了大明洪武年间一个同名同姓的孤儿。
为获取生存资本,他揭了宫里求医的皇榜。
然后,他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白月光”太子妃——常氏。
常氏病危,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太医院束手无策。
叶玉轩只看了一眼,DNA就动了。
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这是典型的乌头碱中毒,引发的产后大出血!
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针剂和独门按摩手法,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现在,他成了“叶神医”,赏赐的金银能堆成山。
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那根本不是生病,那是下毒!是谋杀!
他救了太子妃,就等于一脚踩进了大明最凶险的政治漩涡中心。
现在该怎么办?
把真相告诉太子妃常氏?
叶玉轩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开什么玩笑!
一个深宫妇人,知道了这种事,除了增加她的恐慌,还能有什么用?
万一她沉不住气,打草惊蛇。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他这个碍眼的“神医”!
那,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也不行!
下毒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这次他能救,下次呢?
万一常氏真的死了,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俩雷霆震怒之下,会不会迁怒于他这个“神医”救治不力?
到时候,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捅上去。
直接告诉朱元璋,或者太子朱标!
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有权力去彻查此事,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地庇护自己。
可问题又来了。
他怎么见朱元璋和朱标?
他救人的时候,那两位大佬根本没露面。
他一个乡下小子,连皇宫的大门都摸不着,怎么去面陈皇帝?
冒然求见?
人家会怎么想?
第二天。
叶玉轩还没睡醒,就被门外一阵喧哗吵醒了。
一个仆役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声音发颤。
“少爷!宫里……宫里来车了!”
叶玉轩脑子里的弦“嗡”一下绷紧。
对了,今天该给太子妃复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脏却砰砰直跳。
这是机会,也可能是催命符。
他起身,从角落的一个包袱里,取出几样东西。
一个透明的输液袋子,还有几根连着细针的输液软管。
这是他用救治太子妃获得的积分,从系统里兑换的血浆和一次性输液设备。
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仙术。
是他保命的依仗,也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根源。
他带着这些东西,坐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
车轮滚滚,碾过青石板路,颠簸前行。
街角一个不起眼的馄饨摊,一个伙计正擦着桌子。
他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了叶玉轩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街尾。
伙计直起身,对摊主低语一句,迅速钻进了后巷。
“目标入宫。随身携带一个布包,里面的东西不明。”
……
东宫之内。
叶玉轩再次见到太子妃常氏,她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依旧虚弱,但嘴唇已经有了血色。
看到叶玉轩进来,常氏的眸子亮了一下,脸颊也浮起一丝红晕。
“叶神医。”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贵气。
叶玉轩只是微微颔首,随即,目光扫过屋内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语气不容置喙。
“太子妃需要静养,诊治期间,不喜外人打扰。”
“所有人,退下。”
宫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在常氏的挥手示意下,鱼贯而出,将门轻轻带上。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常氏靠在软枕上,好奇叶玉轩这次又要怎么治。
只见,他从那个小布包里拿出些模样奇怪的东西。
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扎入她的手腕,却没什么痛感。
袋子里的红色液体,就流进了她的身体。
叶玉轩说,这叫“输血”,输入的是他特制的“补药”。
常氏不懂。
但她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正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流遍四肢百骸。
她看着叶玉轩专注的侧脸,和娴熟的动作。
察觉,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谪仙,还是妖人?
输血结束,叶玉轩拔出针头,用一块干净的棉布按住针眼。
“输液口需要按压一盏茶的时间。”
“近日,太子妃就好生休养,忌油腻,多食清淡。”
他收拾好东西,言简意赅地叮嘱几句,便起身告辞。
常氏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有劳神医了。”
叶玉轩走出东宫,心里那块大石,暂时落了一半。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将他送到了皇城附近的一座宅邸前。
朱漆的大门,门口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气派。
这是朱元璋赏的府邸。
叶玉轩刚下车,一个身穿灰袍的太监就笑着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