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进行到一半，陆沉舟让我站在他旁边 “候着”。 我踩着高跟鞋站了快一个小时，脚腕又酸又肿，疼得我直冒冷汗。 他好像没看见，跟合作方聊得热火朝天。 直到合作方走了，他才转头看我，语气还是冷的：“站都站不稳，当年的大小姐架子呢？”
我低下头，没敢反驳。 他却突然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双折叠的平底鞋，丢在我脚边：“换上，别一会儿走不动路，耽误我回去。”
是双白色的帆布鞋，很旧，鞋边都有点发黄了。 我愣住了，他怎么会有平底鞋？ “别愣着，” 他催了一句，眼神却没看我，“换完跟我走。”
我蹲下来换鞋，帆布鞋很合脚，像是专门为我买的。 换好鞋站起来，陆沉舟已经往前走了。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他要是真想报复我，大可以让我一直站着，让我摔得更惨。 可他为什么要扯地毯？为什么要给我平底鞋？
车开回医院楼下，我解开安全带，想跟他说声谢谢，又觉得多余。 他却先开口了：“明天早上九点，去公司找我，协议里的事，别忘。” 语气还是冷的，像在提醒我，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苏晚。” 我回头，他看着我，路灯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你妈的粥，我让厨房熬了，明天让司机送过来。”
我愣在原地，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让司机开车走了。 晚风一吹，我突然觉得，这场看似冰冷的 “报复”，好像藏着我看不懂的温柔。 只是我不知道，这份温柔，是真心，还是另一场更残忍的算计。
第三章：嘴硬
酒吧里的音乐比昨晚还吵，五颜六色的灯晃得我眼晕。 面无表情地挡在我面前：“我们赵总点你过去服务。”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赵总”？ 我在酒吧做了快一个月，没听过这号人。 但看这阵仗，不是好惹的。 我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穿过喧闹的人群，停在最里面的卡座前。 卡座里坐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手指夹着烟，眼神吊儿郎当的，正盯着我笑。 旁边还围着几个跟班，一看就不好惹。
“哟，这不是苏大小姐吗？” 男人吐了个烟圈，语气里满是嘲讽，“没想到啊，当年出入豪车的苏家千金，现在也得端着托盘伺候人。”
我攥紧托盘的边缘，没说话。 我知道，跟这种人争辩，只会自讨苦吃。 “怎么不说话？” 他伸手，想碰我的下巴，“是不是觉得委屈？也是，从云端摔下来，谁能好受……”
我赶紧往后退，托盘差点晃掉。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给脸不要脸是吧？”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一杯红酒 “哗啦” 一声泼在我白衬衫上。 酒液顺着领口往下流，浸湿了里面的背心，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又冷又丢人。
周围的跟班都笑了起来， 我咬着牙，想把托盘放下去擦，他却突然把桌上的酒杯扫到地上。 “砰” 的一声，杯子碎得满地都是，碎片溅到我小腿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捡起来，” 他指着地上的碎片，语气发狠，“把碎片捡干净，不然今天别想走。”
小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我蹲下来，刚要伸手，就被一只手拽了起来。 力道很大，带着熟悉的冷意。 我抬头，撞进陆沉舟的眼睛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脸色黑得像锅底，盯着那个男人，眼神里全是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