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装镇定：“妈您别管了，我跟朋友借的，您好好养病就行。” 妈还想追问，护士李姐推门进来换药。 我趁机跟出去，拉着李姐到走廊拐角：“李姐，我妈的住院费，是不是有人帮我续了？”
李姐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苏小姐，你还不知道啊？是陆总安排的。” 我的脑子 “嗡” 的一声， “陆总？” 我问，“哪个陆总？”
“还能是哪个，” 李姐笑了笑，“就是经常来问你妈情况的那个陆总啊，上周他还特意打电话来，说让我们给阿姨订营养餐，要按你之前说的，少盐少糖，还得有小米粥。护工也是他安排的，每周都叮嘱我们好几遍，别让阿姨受委屈。”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协议里只写了包手术费，这些额外的付出，根本不在 “赎罪” 的范围内。
“李姐，” 我攥着衣角，“他…… 他还说什么了吗？”
“还能说什么，” 李姐收拾着换药盘，“就总问你有没有按时吃饭，说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让我们多帮衬点。对了，上次你妈半夜发烧，也是他让司机送的退烧药，没让你跑一趟。”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却从来没跟我说过一个字。 之前我还以为，他只是想报复我，想看着我难堪。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晚上去酒吧上班，我还没从早上的事里缓过来，端着托盘走得跌跌撞撞。
小雅看到我，赶紧过来扶我：“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我摇摇头，把早上李姐说的事跟她说了。
小雅听完，拍了我一下：“你傻不傻啊？他要是真恨你，能这么费心照顾你妈？你没发现吗？上次赵景明欺负你，他明明可以不管，却特意赶过来护着你；还有上次晚宴，他让你穿高跟鞋站着，却偷偷给你准备平底鞋。这些哪是报复啊，分明是对你上心了！”
我愣在原地，小雅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注意到，只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可是……” 我咬着唇，“他明明说，我只是他的‘赎罪工具’。”
“那是他嘴硬！” 小雅翻了个白眼，“男人都这样，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不一样。你想啊，要是他真把你当工具，用得着收藏你画的便签吗？用得着记着你妈爱喝小米粥吗？”
小雅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的锁。 我想起那张泛黄的便签，想起他给我的创可贴，想起他护我挡碎片的样子。
这些细节，一点点在我心里拼凑起来，让我越来越慌。 我怕自己会错了意，更怕这场看似温柔的考近，其实是另一场更残忍的骗局。
也许，我真的该好好想想，这场 “赎罪” 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