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毒发了!”青禾猛地抬头,
脸色比纸还白,
“每月十五……”
我扯下床帐缠住手腕,
抓起银针就往外冲。
走廊上倒着两个侍卫,
嘴角渗出的血泛着孔雀尾羽般的蓝绿色。
主殿大门洞开,
萧云瑾蜷缩在榻上,
玄色蟒袍被冷汗浸透,
指节攥得发白。
他的瞳孔已经散开,
却在本能地摸向枕下——那里露出半截刀柄。
“别动!”我扑上去按住他的手,
触到一片滚烫。
脉搏快得不像活人,
颈侧血管暴起,
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色。
孔雀胆中毒。
典型的神经毒素反应。
青禾抖着手递来药包,
是我这些天用木炭灰和蛋清调的吸附剂。
银针扎进他虎口时,
他猛地抽搐,
指甲在我小臂上抓出三道血痕。
“王爷中的是慢性毒。
”我掰开他牙关灌药,
苦味在空气中炸开,
“三年前秋猎,
有人在你酒里加了孔雀胆粉末。
”
萧云瑾突然睁眼。
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
铁钳般的手掐住我脖子。
药碗砸在地上,
碎片溅到我们交叠的衣摆上。
“谁派你来的?”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指腹却在我动脉处微妙地停顿——这混蛋居然还有余力控制力道。
我直接掰开他另一只手,
露出掌心淡金色的茧:“下毒的人常年用金器,
虎口有持弩的旧伤。
”
他瞳孔地震。
我趁机指向枕边露出半截的金钗——和柳如烟头上那支一模一样。
钗尾刻着细小的番莲纹,
花蕊处嵌着粒孔雀石。
萧云瑾突然咳出大口黑血,
溅在金钗上。
石头遇血竟浮起层诡异的荧光。
“汞齐反应。
”我擦掉他唇边血迹,
“有人用金器做媒介,
让孔雀胆的铜锈毒素在你体内沉积。
”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青禾突然扑灭烛火,
黑暗里有利刃破空声擦过我耳际,
钉在床柱上嗡嗡震颤。
萧云瑾反手掷出枕下短刀。
院中传来闷哼,
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月光漏进来,
照见他腕间浮现的青色血管——正顺着特定经络蔓延成蛛网状。
“子时了。
”他盯着自己手腕冷笑,
“该发作的都发作了。
”
我猛地想起那张被雨水晕开的字条。
十五。
地牢。
青禾突然拽我袖口。
她指尖粘着暗红色粉末,
和萧云瑾鞋底沾的一模一样。
“管家说……”她声音抖得不成调,
“先王妃的嫁妆里有盒朱砂,
藏在……”
话没说完,
主殿大门突然被撞开。
林太医提着灯笼站在门口,
官服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
“老臣来给王爷请脉。
”他笑得像只秃鹫,
灯笼照见地上那滩黑血,
“哟,
王妃娘娘这是把王爷治吐血了?”
萧云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指缝间漏出的血珠砸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