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腐蚀出几个小坑。
4
林太医灯笼里的火苗跳了一下。
我盯着地上被腐蚀的床沿，
胃里翻江倒海——那不是普通的毒血，
是强酸。
"王爷需要静养。
"我挡在床前，
银针藏在袖口，
"院首大人请回吧。
"
老东西的视线在我和萧云瑾之间来回扫，
最后停在染血的帕子上。
他突然伸手来抢，
官服袖口擦过我手腕的伤口，
火辣辣的疼。
"王妃好手段。
"他阴笑着展开帕子，
"连太医院都验不出的毒......"
萧云瑾突然从床上暴起，
一掌劈在林太医后颈。
老家伙像截烂木头栽倒，
灯笼滚到墙角，
烧着了帷帐。
"搜他袖袋。
"王爷的声音冷得像刀，
"右袖第三层暗格。
"
我翻出个瓷瓶，
拔开塞子闻到熟悉的苦杏仁味。
瓶底刻着细小的莲花，
和柳如烟金钗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青禾突然拽我衣角。
她指着林太医的靴底——沾着和我药房门前一样的红泥。
"地牢。
"萧云瑾抹掉唇边血迹，
"现在。
"
我们穿过回廊时，
月亮被云遮住了。
青禾提着灯走在前面，
影子在墙上晃得像鬼魅。
拐角处突然闪出个人影，
老管家枯瘦的手抓住我腕子，
塞来个油纸包。
"先王妃的医案。
"他嗓子哑得像砂纸摩擦，
"看完烧掉。
"
纸包揣进怀里还没捂热，
后院突然传来尖叫。
我们赶到时，
新入府的柳侧妃正在井边扑打衣袖——她的纱衣着火了。
"姐姐救我！"她扑过来抓住我前襟。
手腕内侧的刺青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是条首尾相衔的赤蛇。
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
在现代缉毒案卷宗里见过这个标记，
西域毒宗的图腾。
萧云瑾一把扯开她。
柳侧妃摔在地上，
袖中掉出个铜盒，
滚出几粒腥红的丸子。
"王爷恕罪！"她突然变了脸色，
指甲刮过铜盒边缘，
"妾身只是......"
话没说完，
远处突然腾起冲天火光。
我的药房烧起来了，
黑烟里混着诡异的紫雾。
萧云瑾拽着我就往后院冲。
热浪扑面而来时，
我看见药柜最下层抽屉半开着——那里原本锁着乌头碱解药。
"别进去！"青禾突然尖叫。
她扑上来抱住我的腰，
指甲掐进我皮肉，
"烟里有曼陀罗粉！"
我扯下衣带蒙住口鼻，
还是吸进了几缕甜香。
眼前顿时天旋地转，
恍惚看见柳侧妃站在火光外，
嘴角挂着和柳如烟死前一模一样的笑。
萧云瑾的剑架在她脖子上时，
我正跪在地上干呕。
剑刃映着火光，
照见她衣领内侧的金线——绣着和瓷瓶底部相同的莲花。
"谁指使你？"王爷的剑尖挑开她衣领，
"同样的把戏玩两次？"
柳侧妃突然笑了。
她咬破舌尖，
血喷在剑身上竟冒出青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