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萧云瑾猛地撤剑,

还是慢了半步——剑刃被腐蚀出锯齿状的缺口。

"游戏才刚开始呢,

王爷。

"她声音突然变成男声,

喉结在皮下滚动,

"您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萧云瑾直接拧断了她脖子。

尸体倒下的瞬间,

我注意到她耳后有块皮肤微微鼓起。

银针挑开,

底下藏着粒芝麻大的金珠。

"传信蛊。

"青禾抖着声音说,

"西域巫医的手段。

"

我怀里的油纸包突然发烫。

医案第一页就写着先王妃临终症状:吐血腐蚀铜盆,

皮肤浮现蛛网状青纹。

和萧云瑾现在的症状分毫不差。

药房的横梁轰然倒塌,

火花溅到我们脚边。

焦臭味里,

我闻到了曼陀罗混着硫磺的气息——有人不仅要毁证据,

还要制造幻觉让我们自相残杀。

萧云瑾突然按住我肩膀:"听见了吗?"

远处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像是有人在用铁器凿墙。

方位正好是地牢。

青禾突然指着尸体:"她手里有东西!"

柳侧妃攥着的拳头松开了,

掌心是用血画的简图——王府地下密道的走向,

终点标着个骷髅头。

萧云瑾冷笑出声,

靴底碾过那张血图:"调虎离山?"

我摸到袖袋里的金珠,

触感突然变得滚烫。

珠子裂开条缝,

爬出只通体赤红的蚂蚁,

飞快地朝地牢方向爬去。

"跟上去。

"我拽住萧云瑾,

"有人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

5

那只赤红蚂蚁爬得飞快,

在青石板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萧云瑾的剑尖挑着它,

剑身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别碰!"我拽住他手腕,

"血蚁蛊,

沾上就烂到骨头。

"

地牢入口的铁门半开着,

锁链断口整齐得像被什么咬断的。

阴风从里面窜出来,

带着股腐烂的甜味。

青禾突然捂住鼻子:"是尸香。

"

我撕下衣角浸了酒精,

分给他们捂住口鼻。

刚迈进地牢,

背后铁门就轰然闭合。

火把依次自燃,

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些还带着干涸的血肉。

"王爷好手段。

"阴影里走出个佝偻身影,

林太医的官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露出的皮肤布满溃烂的紫斑,

"连噬心蛊都弄不死你。

"

萧云瑾的剑抵在他咽喉时,

老东西突然咧嘴笑了。

他嘴角裂到耳根,

露出满口黑牙:"你娘临死前也这么拿剑指着我......"

我袖中的银针飞出去,

精准扎进他颈侧穴位。

林太医僵直着倒下,

后脑勺撞地发出空响。

掀开他散乱的发髻,

头皮上嵌着块铜牌,

刻着西域文字。

"傀儡术。

"青禾声音发颤,

"他三年前就死了。

"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我们冲进去时,

老管家被倒吊在刑架上,

胸口插着支金钗——和柳侧妃头上那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