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瑾猛地撤剑,
还是慢了半步——剑刃被腐蚀出锯齿状的缺口。
"游戏才刚开始呢,
王爷。
"她声音突然变成男声,
喉结在皮下滚动,
"您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萧云瑾直接拧断了她脖子。
尸体倒下的瞬间,
我注意到她耳后有块皮肤微微鼓起。
银针挑开,
底下藏着粒芝麻大的金珠。
"传信蛊。
"青禾抖着声音说,
"西域巫医的手段。
"
我怀里的油纸包突然发烫。
医案第一页就写着先王妃临终症状:吐血腐蚀铜盆,
皮肤浮现蛛网状青纹。
和萧云瑾现在的症状分毫不差。
药房的横梁轰然倒塌,
火花溅到我们脚边。
焦臭味里,
我闻到了曼陀罗混着硫磺的气息——有人不仅要毁证据,
还要制造幻觉让我们自相残杀。
萧云瑾突然按住我肩膀:"听见了吗?"
远处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像是有人在用铁器凿墙。
方位正好是地牢。
青禾突然指着尸体:"她手里有东西!"
柳侧妃攥着的拳头松开了,
掌心是用血画的简图——王府地下密道的走向,
终点标着个骷髅头。
萧云瑾冷笑出声,
靴底碾过那张血图:"调虎离山?"
我摸到袖袋里的金珠,
触感突然变得滚烫。
珠子裂开条缝,
爬出只通体赤红的蚂蚁,
飞快地朝地牢方向爬去。
"跟上去。
"我拽住萧云瑾,
"有人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
5
那只赤红蚂蚁爬得飞快,
在青石板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萧云瑾的剑尖挑着它,
剑身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别碰!"我拽住他手腕,
"血蚁蛊,
沾上就烂到骨头。
"
地牢入口的铁门半开着,
锁链断口整齐得像被什么咬断的。
阴风从里面窜出来,
带着股腐烂的甜味。
青禾突然捂住鼻子:"是尸香。
"
我撕下衣角浸了酒精,
分给他们捂住口鼻。
刚迈进地牢,
背后铁门就轰然闭合。
火把依次自燃,
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些还带着干涸的血肉。
"王爷好手段。
"阴影里走出个佝偻身影,
林太医的官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露出的皮肤布满溃烂的紫斑,
"连噬心蛊都弄不死你。
"
萧云瑾的剑抵在他咽喉时,
老东西突然咧嘴笑了。
他嘴角裂到耳根,
露出满口黑牙:"你娘临死前也这么拿剑指着我......"
我袖中的银针飞出去,
精准扎进他颈侧穴位。
林太医僵直着倒下,
后脑勺撞地发出空响。
掀开他散乱的发髻,
头皮上嵌着块铜牌,
刻着西域文字。
"傀儡术。
"青禾声音发颤,
"他三年前就死了。
"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我们冲进去时,
老管家被倒吊在刑架上,
胸口插着支金钗——和柳侧妃头上那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