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在嫁妆箱暗层......"他呕着血沫说完，
突然瞪大眼睛，
"小心身后！"
萧云瑾回身横劈，
剑刃砍进一具腐尸的肩膀。
那东西穿着先王妃的衣裳，
腐烂的手指直掏他心窝。
我抡起铁链缠住腐尸脖子，
它颈骨断裂的瞬间，
腹腔里爆出团赤红蚂蚁。
酒精棉砸过去，
火苗轰地蹿起一人高。
焦臭味中，
腐尸腰间掉下块玉牌，
刻着"太医院令"四字——是十年前的老制式。
"林太医的师父。
"萧云瑾踢开玉牌，
"当年负责我娘诊治。
"
青禾突然尖叫。
她指着墙角阴影，
那里堆着十几个贴着名签的药罐——全是各院主子的名字。
我抄起最近的那个，
罐底残留着熟悉的蓝绿色粉末。
"王爷你看！"我掰开老管家攥着的拳头，
他掌心里是半块烧焦的布料，
纹着和柳侧妃衣领相同的莲花。
萧云瑾脸色骤变。
他踹开地牢暗门，
后面竟是个装备齐全的炼丹室。
丹炉还冒着热气，
里面熬着粘稠的黑液，
表面浮着层金箔。
我舀起一勺凑近闻，
突然被萧云瑾打翻。
液体溅到地上，
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
"化金水。
"他声音发冷，
"他们在炼汞。
"
墙角木箱突然震动起来。
掀开盖子，
里面蜷着个被铁链锁住的女人——和柳如烟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眼角多颗泪痣。
"姐姐？"她虚弱地抬头，
手腕上全是针眼，
"他们拿我试药......"
萧云瑾的剑尖挑开她衣领。
同样的赤蛇刺青，
但颜色已经褪成淡粉。
"双生子。
"我扳过她下巴，
发现耳后也有鼓起，
"又一个传信蛊？"
银针刚碰到皮肤，
整个地牢突然剧烈摇晃。
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有人在上头泼油。
火舌从通风口窜进来时，
假柳如烟突然咬破舌尖，
血喷在丹炉上。
"快走！"萧云瑾拽着我往外冲，
"要炸了！"
我们刚扑出地牢口，
背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气浪把我掀到院墙上，
后脑勺磕到硬物。
模糊视野里，
看见萧云瑾蟒袍下摆着了火，
而他正徒手扒开碎石——底下压着半截先王妃的嫁妆箱。
箱盖震开的瞬间，
几十个贴着名签的小瓷瓶滚出来。
最显眼那个红瓷瓶上，
赫然写着萧云瑾的名字。
6
红瓷瓶滚到我脚边时，
萧云瑾的剑已经抵住瓶身。
瓶塞震开条缝，
飘出股熟悉的苦杏仁味。
"别碰！"我扯下腰带缠住手掌，
"瓶身涂了触皮毒。
"
青禾突然扑过来，
怀里抱着的硝石袋撒了。
几粒白色晶体掉进我熬药的陶罐，
"嗤"地腾起白烟。
罐中药汤瞬间沸腾，
喷出的蒸汽把屋顶茅草掀开个洞。
"这比例......"我盯着还在冒泡的药汤，
"比军器监的火药还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