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牺牲，是他通往康庄大道的垫脚石。
陆沉渊的脸色青白交加，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沉声道：「月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瑶儿……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我笑出了声，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所以，你走火入魔，也是假的？你只是为了骗我的金丹，好去讨你的瑶儿欢心？」
「我没有！」他急切地反驳，「我走火入魔是真的！只是……只是瑶儿有办法让我修为更进一步，但需要至纯的能量做引。你的金丹，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不是意外走火入魔，他是故意为之。
他算准了我对他的感情，算准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献出金丹。
他利用我的爱，我的牺牲，去成全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未来。
「陆沉渊，」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你真该死啊。」
他被我眼中浓烈的恨意惊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月儿，你冷静点。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等我……等我将来修为大成，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
拿什么补偿？
我失去的，是半颗金丹，是近百年的修为，是十年错付的真心！
「好啊，」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诡异而冰冷，「那你现在就补偿我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抬手，不是攻向他，而是狠狠一掌拍向自己的丹田！
「噗——」
我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里仅剩的半颗金丹应声而裂。
陆沉渊脸色大变：「江月！你疯了！」
4.
金丹碎裂的剧痛，远胜于剥离之苦。
我的经脉寸寸断裂，灵力在体内疯狂冲撞，神魂仿佛要被撕成碎片。
但我的脸上，却带着报复的快意。
我与陆沉渊，因那半颗金丹而气机相连。
我自毁根基，他体内的那半颗金丹，又岂能安然无恙？
「啊——！」
陆沉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跪倒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丹田，脸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半颗刚刚与他完美融合的金丹，正在他体内分崩离析，化作狂暴的能量，摧毁着他的经脉。
「江月！你这个疯子！」他赤红着双眼，嘶吼道，「你毁了自己，也要毁了我吗？」
「是啊。」我咳着血，笑得灿烂，「师兄，我说过，让你现在就补偿我。」
「这半颗金丹，是我给你的。现在，我不要了。」
「你不是想去魔界找你的瑶儿吗？一个废人，她还会要你吗？」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电蛇乱舞。
我捏碎金丹，引动了天道规则。
这是修士自毁道基时，才会降下的九天玄雷。
它会惩罚一切逆天而行之人。
而与我气机相连的陆沉渊，自然也在天罚的范围之内。
「不……不！」陆沉渊感受着头顶恐怖的威压，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想逃，可碎裂的金丹在他体内肆虐，让他动弹不得。
师父和师兄弟们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赶来。
当他们看到院中这副景象时，全都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