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陈默这才抬起头，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她身上，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来了？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却也没有丝毫期待。欣欣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她记得以前约会，陈默总会提前到，然后坐在窗边，眼睛盯着门口，盼着她出现。可现在，他连她迟到了多久，都只是随口一提。
“路上有点堵车。” 欣欣轻声说，她把背包放在脚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紧张地蜷缩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像擂鼓一样，敲得她耳膜发疼。
陈默 “哦” 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刷手机。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欣欣的异样，也没有问她约他来这里的原因。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可欣欣却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得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欣欣看着桌面上那杯凉掉的咖啡，又看了看陈默专注于手机的侧脸，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想起那些被忽视的消息，想起那些被取消的约会，想起那些深夜里独自流泪的时刻，想起自己一次次的自我怀疑和妥协退让……
她原本以为，只要再坚持一下，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陈默就会变回以前那个体贴入微的男友。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变了质，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就像这杯凉掉的咖啡，即使重新加热，也失去了原本的醇香。
“陈默，” 欣欣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我们谈谈吧。”
陈默这才停下滑动手机的手指，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谈什么？我等会儿还要和朋友去打球呢。”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欣欣心里仅存的一丝期待。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分手？” 陈默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她说的话，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欣欣，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你在开玩笑吗？好好的，分什么手？”
“我没有开玩笑。” 欣欣迎上他的目光，尽管眼眶已经开始发烫，眼泪在里面打转，但她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一年多来，我真的太累了。你的忽冷忽热，让我每天都活在猜测和不安里。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对我好，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突然变得冷淡。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样的恋爱，不是我想要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每说一个字，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下一点，那些积压了很久的委屈和痛苦，也随着这些话一点点释放出来。
陈默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欣欣，眼神里的疑惑渐渐变成了不解：“我什么时候忽冷忽热了？不就是有时候工作忙，没顾上联系你吗？你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提分手？”
“这不是小事。” 欣欣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情绪也开始有些激动，“陈默，你好好想想，这半年来，你认真陪过我几次？我生日的时候，你说公司有事，结果我在你朋友的朋友圈里看到你在酒吧喝酒；我生病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说在开会，可后来我才知道，你那天根本就没去公司；还有上次，我约你周末去看电影，你说要陪家人，可我却在电影院看到了你和别的女生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