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刚坐下,主人家王建国就走过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面色红润,比你印象中年轻许多。他看到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侄儿,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他的手搭在你肩膀上,力气之大,让你感到一阵窒息。你下意识地想挣脱,但他很快就松开了,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你感到一阵疑惑,他搭在你肩膀上的那只手……好像有五根手指。你猛然想起规则6:“若看到任何超过四根手指的人,请立刻低头,并假装在寻找掉在地上的东西。”

你低下头,假装在看地面,余光瞥见王建国的背影,他正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手里夹着烟,但你没敢再看他的手。你感到心跳如擂鼓,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蔓延开来。难道,这村子里的人,都不是……正常的?你坐下没多久,上菜就开始了。第一道菜是“福寿肘子”,一个巨大的猪肘子,冒着热气,被端了上来。你旁边的男人用公筷为你夹了一块,你道了声谢,开始吃。

就在你嚼着肘子时,你听到有人低声议论:“这肘子可真肥,比隔壁那桌的瘦多了。”你抬头一看,发现服务员同时端了两盘一模一样的肘子,一盘放在你的桌上,另一盘放在你左手边的另一张桌子上。

你心里一紧,规则2:“席间上菜,若有两道菜同时上桌,务必先夹靠近你的那一道。”你刚才没注意,但你确信你夹的是你桌上的肘子。你感到一阵后怕,这规则的触发条件如此隐蔽,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险。你开始警惕起来,眼睛紧盯着上菜的服务员,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紧接着,第二道菜上来了,是一盘清蒸鲈鱼。这次,你亲眼看到两个服务员从厨房走出,手里各端着一盘鱼,同时放在了两张桌子上。你的桌子离你最近。你立即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鱼肉鲜美,但你却食之无味,你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观察规则的触发。

就在此时,你看到一个老头,坐在你斜对面的位置。他面前的盘子里,有一道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然而,他的筷子,竟然没有落在盘子里,而是悬停在半空,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肉,眼神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洞。

你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想起了规则4:“吃席时,若看到有人的筷子没有落在菜盘里,而是悬停在半空,你必须立即放下碗筷,并大声说:‘此菜甚好!’”

你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你无法发出声音。你感到全身僵硬,而那老头,似乎察觉到了你的目光,他的头慢慢转了过来,空洞的眼神直视着你。他的嘴角,慢慢咧开一个弧度,那笑容不像是人类的笑容,更像是一个木偶在做着不自然的表情。

你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你意识到,你不能再犹豫了。你猛地放下碗筷,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你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此菜甚好!”

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中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你感到一阵羞耻,但你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的声音,打破了那份诡异的寂静。那老头的嘴角,又恢复了正常,他的筷子,也终于落在了盘子里,夹起了那块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