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承诺体验24小时就给50万救我妹,
却把我扔进时间循环的屠宰场——
每次死亡都会加速我器官的衰竭。
原来他们是在用我的命催熟新鲜器官。
而绑在手术台上的我,刚把最后一封邮件发送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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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张伟!开门!别给我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房租!听到没有!房租!”
王姨那破锣嗓子配上砸门的动静,比我那闹钟准多了,天天准时七点半在我头顶上开锣唱戏。
我猛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里惊醒,心咚咚咚跳得跟擂鼓似的。
“听见了听见了!王姨,您轻点儿,门都要塌了!”我冲着门口吼了一嗓子,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小了点,大概是去捶隔壁的门了。我长长吐出口气,一股隔夜的浑浊气儿,混着这破出租屋里的霉味,呛得我直恶心。
屋里乱得下不去脚,外卖盒子堆在墙角,都快成小山了。我也懒得收拾,收拾给谁看啊。摸过床头柜上半包皱巴巴的烟,抖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过肺,稍微压下去点儿心里的慌。
我叫张伟,人如其名,普通得扔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了。
毕业三年,混得一天不如一天。
唯一那点不普通的,就是我妹小雅。
一想到小雅,我这心里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沉得喘不过气。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是昨晚算到半夜的账。
工资条上那可怜巴巴的数字,减去房租、水电、饭钱,再减去给医院打过去的那一笔……
唉,还剩负的。
信用卡刷爆了,网贷平台也借遍了,现在看到催债电话我手都哆嗦。
可这能怪谁呢?怪命吗?小雅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就得躺在那惨白惨白的病房里,靠着那些冰冷的机器活着。
尿毒症。这三个字就像是催命符,不光催她的命,也催我的。
医生说,换肾是唯一的活路。
手术费,加上后面排异反应的药,一套下来,没个五六十万想都别想。
五六十万啊!把我拆零碎了按斤卖,也卖不出这个价。
烟烧到了头,烫了我一下。我赶紧甩掉,搓了把脸,起身去洗漱。
镜子里的那人,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头发油得能炒菜,一脸衰样。
我才二十六,看着跟三十六似的。
凉水泼在脸上,稍微清醒了点。肚子咕咕叫,翻箱倒柜就找出一包快过期的方便面。
行吧,又是豪华早餐标配。
正啃着那没啥味儿的面饼,手机就响了。
一看号码,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医院护工刘姐打来的。
赶紧咽下嘴里的干面,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喂,刘姐,早啊。小雅她……怎么样?”
电话那头,刘姐的声音有点急,还带着点为难:“张先生啊,小雅昨晚情况有点不太稳定,血压一直偏高,浑身浮肿得厉害,医生早上来看过了……”
我心里一紧,手里的方便面掉桌上都没察觉:“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最好还是能尽快手术。拖下去,其他并发症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更麻烦了……”刘姐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费用方面……医院那边又在催了,账户上快没钱了,有些药都快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