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过去！
“滚！都滚开！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想怎样？！”
枕头穿过了木偶的手，没造成任何伤害。但它停住了。
整个房间的诡异动静，都停顿了一秒。
然后，我清晰地听到，那锯木头般的声音变了调，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急切和贪婪？
「…饿…」
我猛地一愣。
「…怕…」
声音断断续续，直接钻进我脑子。
「…好吃…」
怕？好吃？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
我强压住尖叫的冲动，试着放空大脑。
拼命回想今天刷到的无聊短视频，老板在会上念的经。
“报表要注重细节…KPI要量化…”
很有效！床垫的起伏明显变缓了！
触须的舞动也慢了下来！它们好像…困惑了？
我不信邪，又故意去想昨晚那个最可怕的噩梦——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
唰！
几乎同时！
所有异象瞬间加剧！
触须猛地窜高！
木偶的手闪电般抓向我！
床垫剧烈起伏几乎把我掀下去！
「…更多！…更多！…」
那声音尖厉得刺耳！充满了渴望！
我猛地向后一仰，躲开那只手，浑身冷汗淋漓，但心脏却因为震惊和确认而疯狂跳动。
我懂了。
我他妈的懂了！
规则是骗人的！睡着只是提供清粥小菜！
保持清醒，尤其是极度恐惧的清醒，对它们来说才是大餐！
我的恐惧。
是它们的食物。
它们不是在吓唬我。
它们是在……进食。
4.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恐惧是食物？我被当成什么了？自动喂食机？
恶寒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但紧接着，一股压不住的怒火猛地窜起来！
吃我是吧？行啊。
老子断你的粮！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行动起来。
第一个就是那木偶！我看着它就恶心！
我抓起它，走到后院垃圾桶边，狠狠把它砸了进去。“吃屎去吧！”
接着是窗帘。那堆触须的源头！我踩着凳子，粗暴地把所有窗帘扯下来，团成一团，塞进垃圾袋，扎紧口子。
最后是那张破床垫！我一秒都不想再躺在上面！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拖到车库角落，找来一块旧帆布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气喘吁吁，但心里畅快了不少。
看你怎么吃！
当晚，我特意没早睡。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时钟。
十一点五十。一切正常。
十一点五十九。房间里静悄悄的。
午夜十二点整。
灯没灭。
床垫不在身下。窗帘没了。木偶也在垃圾桶里。
我屏息等待着。心脏因为期待和紧张跳得飞快。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什么都没发生。
成功了？我差点笑出声。就这么简单？
然而，这念头刚闪过——
啪！
头顶的吊灯猛地熄灭！不是跳闸，是那种极具压迫感的、彻底的黑暗！
一股极强的困意毫无预兆地袭来，像一记闷棍砸在我头上。眼皮瞬间重得像灌了铅。
我拼命挣扎，想保持清醒，但脑子像一团浆糊。
不行……不能睡……睡了就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