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少年。”朕盯着他,声音带着刻意的缓慢,“上元节的花灯下,他提着蜡烛,神情专注而温柔。”
萧郃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平静:“陛下记错了,臣从未着白衣入宫。”
“是吗?”朕轻笑,“可朕记得很清楚,他的眉眼,与你一模一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垂眸不语。
朕缓缓起身,绕到他面前,俯身贴近他的耳边,低声道:“或许,是朕的错觉。不过……朕很想看看,你穿白衣的样子。”
萧郃的耳尖微微泛红,却依旧镇定自若:“陛下若想看,臣改日穿便是。”
他竟接招了。
朕心中有些意外,却也更添兴致。
“那好。”朕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朕更喜欢……亲手为你穿上。”
殿中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连烛火似乎都跳动得更快了些。
萧郃终于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陛下,这不合礼数。”
“礼数?”朕挑眉,“朕是天子,想做什么,还需讲礼数?”
他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陛下说得是。”
这个男人,总能在最危险的边缘,用最温和的方式化解一切。
朕有些不甘心,决定再加一把火。
“萧都督,”朕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收紧,“你可知,你每次看朕的眼神,都让朕很不舒服。”
“臣不知。”他声音微沉。
“那是怜悯。”朕俯在他耳边低语,“可朕更喜欢另一种眼神。”
“什么眼神?”
“渴望。”朕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肩上的布料,“朕希望,你看朕时,眼中有渴望。”
萧郃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却依旧没有挣脱,只是低声道:“陛下,臣不敢。”
“不敢?”朕轻笑,“你连命都敢给朕,还怕这个?”
他忽然转身,与朕四目相对。
近距离下,朕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的颤动,以及眼底那抹被压抑的情绪。
“陛下若真希望,臣……可以学。”
那一刻,朕的心竟莫名一紧。
他不是在拒绝,也不是在迎合,而是在……回应。
朕猛地后退一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袖:“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北境的事,明日再议。”
萧郃深深看了朕一眼,行礼告退。
待他离开后,朕才发现,自己的掌心竟有层薄汗。
这是朕第一次,在他面前失了分寸。
几日后,朕借口宫中设宴,召他赴宴。
席间,朕故意让他坐在朕的右手边,时不时用脚尖轻触他的靴尖,或在举杯时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指尖。
每一次,萧郃都会不动声色地避开,却从不真正远离。
直到宴席散后,朕单独留下他。
“萧都督,”朕靠在龙榻上,懒洋洋地看着他,“你似乎很怕朕。”
“臣不敢。”
“可你每次都避开朕。”朕微微眯起眼,“难道,你不喜欢朕的触碰?”
萧郃沉默片刻,忽然走到朕面前,俯身将手搭在朕两侧的扶手上,将朕困在龙榻与他之间。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臣不是怕,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朕的心跳骤然加速,却依旧不肯示弱:“控制不住什么?”
他缓缓低下头,唇几乎要触到朕的耳廓,轻声道:“控制不住,想要……亲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