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与我相依为命的阿姐死了,
裴初说叶府权势滔天我们这种贱民哪有公道。
五年后叶廷放说凭我的姿色可以当他的妾室,
谁料他儿子叶华生把我抢了过去当丫鬟,
我日日想着怎么能手刃他们父子俩,
可他却问我:「夭夭,让我护你一辈子,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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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我十八岁的生辰,也是我被叶华生关在房里的第五日。
那日我对他说我有意中人了,求他放我离开叶府,他不准,神情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狗。
他把我关在房里,他说这五年来我日日与他相伴,哪儿来的意中人。
他说要一直关着我,直到我改变心意答应嫁给他。
这副执拗的性子,像极了当初他向叶廷放讨要我的样子,可那时我对他满是厌恶。
我苦苦等了五年,差一步就可以成为叶廷放的妾室,就能趁他熟睡时拿刀捅向他的心脏,亦或是饭菜里下砒霜。
我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这张越来越像阿姐的脸,想起阿姐下葬时连副棺材都没有,心中忽觉一阵绞痛。
阿姐,我试过了,起初我想杀不了叶廷放,那就杀他儿子,叶廷放年过半百,仅此一子,想必丧子之痛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我藏着匕首想着他来我房里寻欢时,一刀了结他,可他从未踏入我房门半步,每次见我礼数周全。
我偷偷跑到他房间在糕点里下砒霜,可他巴巴地端过来:「夭夭,这是我特意命人从楼外楼买回来的糕点,你尝尝。」
我想晚上潜入他房间勒死他,刚开门他便醒了:「夭夭,你是不是饿了,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宵夜。」
我以为他知晓了我的底细,假意如此来玩弄我。
可饥荒月他反抗叶廷放出粮赈灾,每月定时送食物给贫苦的孤儿妇孺,院儿里的丫鬟仆人也大多是他收留的穷苦人家。
他说:「夭夭,幸好当时我在家,你若当了我爹的妾室,必定受尽折磨,他的妾室都活不长。」
「只怪我还小,不能掌实权,等我行完冠礼,必定多多约束他,不让他如此胡作非为。」
我慢慢地沉浸在他给我编织的太平盛世里,直到那日他说:「夭夭,让我护你一辈子,嫁给我好吗?」
我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叶廷放的儿子,梦该醒了。
我缓缓拔出头上的紫钗抵住脖颈,对着坐在门外的黑影淡淡道:「华生,你再不放我离开,我就自尽。」
他背影一颤,立马起身打开房门堵在门口,双眼直直盯着我抵在脖间的钗,不可置信地嘶哑道:「这可是我送你的生辰礼,你竟宁死都不愿嫁给我?」
我看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微微笑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对!我宁死不嫁!」
这几日他清瘦不少,眼底黑影绰绰,脸上胡碴斑斑,我还从未见过他这般邋遢样。
他双眼无神地低下头,握紧了拳,眼泪顺着他清瘦的脸庞落下。
半晌,终于他侧开身子,红着眼框狠狠道:「我让你再选择一次,你答应嫁给我,或你......离开,你若是选择离开,那我们生死不相见!」
我缓缓走出门去,低头淡淡看了眼地上的糕点,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叶府。
阿姐,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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