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十指相扣的刹那——
我胸前那颗已经恢复平静的古玉,再次毫无征兆地、猛烈地发烫起来!
这次比上次在咖啡馆门口还要剧烈,烫得我几乎以为皮肤要被灼伤!
“啊!”我忍不住痛呼出声,脚步一顿。
几乎同时,我们前方不远处,一棵老槐树下的阴影里,猛地响起一声尖锐至极、充满怨毒的嘶啸!
那声音非人非兽,刺得人耳膜生疼!
紧接着,一团模糊扭曲的黑影从那阴影中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猛地“弹”了出来,像被滚水泼到的雪,发出“嗤”的声响,剧烈地翻滚、扭曲、变淡,最后在我们眼前彻底消散不见!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但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阴冷腥臭的气息,和我胸口仍在隐隐发烫的古玉,都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我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僵硬,死死攥着程阳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程阳立刻将我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扫过那棵老槐树和周围空荡荡的场地,眉头紧锁。
但他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或恐惧,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沉着。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我,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抬起我们交握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灼热感。
然后,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和力量,仿佛刚才消散的不是什么恐怖邪祟,而只是一只碍眼的苍蝇。
“哪来的不开眼的孤魂野鬼,”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戏谑,目光落在我惊魂未定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也敢碰我的人?”
那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月光和远处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丝毫的虚假和玩笑,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保护欲和笃定。
他不是在说情话。
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我胸口的古玉,在他那句话说完之后,彻底恢复了温润,那灼热的刺痛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被充分守护的舒适感。
“你……”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你刚才……看到了吗?那……那团黑雾……”
“嗯。”他点点头,神色平静,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片被风吹走的落叶,“一点残存的怨念罢了,不成气候。”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语气转为担忧,“没吓坏吧?”
我摇摇头,心头的惊骇慢慢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所取代。
我能看见那些东西,从小就能,这秘密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独自承受了二十多年的恐惧和孤独。
而现在,眼前这个人,他不仅能看到,他甚至……能轻易地驱逐它们?
“你……你不怕?你……”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程阳看着我,眼神温柔而了然地笑了笑。
他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声音平稳缓和:“我家祖上有点渊源,传下来些东西。我命格比较特殊,用老人的话说,就是阳气重,火燎高,一般邪祟不敢近身。”
他顿了顿,握紧了我的手:“而且,你这块玉,也不是普通东西吧?它刚才反应很大。它是在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