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为了让她报复我。”我平静地看着她，“苏青影，我们做个交易。我给你最好的资源，最专业的规划，我帮你洗掉所有污名，让你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而你，只需要用你全部的演技，帮我打赢这场仗。你敢不敢赌？”
她沉默了。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玩笑或者阴谋的痕迹。但她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冷静和野心。
过了很久，她才沙哑地开口：“为什么是我？”
“因为林诗雅最怕的人，是你。”我说，“她知道，论天赋，她不如你。所以三年前，她才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把你踩进泥里。因为只要你还在，她就永远睡不安稳。我要捧红你，不是因为你是她的死对头，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比她更优秀。把她当成对手，都算是抬举她了。”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也最坚硬的地方。她的眼圈红了，但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拿起合同，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川，”她合上合同，重新看向我，眼神里的戒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赌了。但如果我发现你只是在利用我，我就是死，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成交。”我收起合同，站起身，“从今天起，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相信我。剩下的，交给我。”
离开咖啡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二十万里剩下的钱，租了一个小办公室，然后给苏青影的母亲续上了接下来一年的医药费。
业界很快就传开了，说我顾川净身出户，还疯了一样签下了全网黑的苏青影。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笑话，等着看我和苏青影怎么一起饿死街头。
林诗雅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顾川，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为了报复我，居然去捡苏青影那个垃圾。我等着看，你怎么哭着回来求我。”
我挂了电话，一个字都懒得跟她说。
我看着办公室窗外灰蒙蒙的天，知道一场硬仗，才刚刚开始。我的天使轮融资，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产品打磨了。
4
原点娱乐的办公室，小得可怜，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我和苏青影，就是公司的全部员工。外界的嘲讽声，像潮水一样涌来，说我们是“疯子与弃子的绝望组合”。
我没理会这些噪音。操盘一个艺人，就像打造一款产品，第一步，必须明确产品的核心卖点。苏青影的核心卖点是什么？不是美貌，不是人设，而是她那被埋没了三年的、顶级的业务能力——演技。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帮她洗白，不是接综艺刷脸，而是把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剧本，都看了一遍。整整一个星期，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最后，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了一个叫《黑潮》的剧本。一部犯罪悬疑剧，制作班底一般，投资也不大，但里面有一个女二号角色，叫“沈月”。一个为了给弟弟复仇，不惜以身饲虎，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的蛇蝎美人。这个角色，极其复杂，极其不讨喜，但极其考验演技。
我把剧本递给苏青影。“就是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