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夜刑场:冤缚锁魂的 “血刀魔”
腊月廿九,雪落了三天三夜,把仙盟刑场盖得严严实实。林折雪跪在断头台上,颈间的锁魂链嵌进皮肉,冰冷的铁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台下万修林立,仙剑的寒光混着雪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 他们都来围观 “血刀魔” 伏法,没人记得三年前那个在沈忘川身边温驯练剑的小弟子。
“林折雪,勾结魔宗,屠村三百口,罪证确凿,今日伏诛!” 观礼台上传来温厚的声音,是沈忘川。他穿着月白道袍,发带飘在雪风里,语气平和得像在说 “今日宜降雪”,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没有半分温度。
林折雪抬头,看见执刑台后的顾长庚 —— 他是仙盟最年轻的执法使,曾手把手教她握剑,此刻却握着斩魂刀,指尖泛白。“顾师兄,” 她声音嘶哑,雪粒钻进喉咙,“你信我吗?”
顾长庚没说话,只是闭了闭眼。沈忘川在观礼台上轻轻咳嗽,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折雪,事到如今,莫要再狡辩。为师已为你求了情,留你全尸,也算师徒一场。”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林折雪心里。她想起十七年来的朝夕相处 —— 沈忘川教她识字练剑,带她看遍山河,她曾喊他 “爹”,把他当作唯一的亲人。可现在,他却站在最高处,亲手给她判了死刑,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
雪又大了些,落在锁魂链上,融成血水。顾长庚举起斩魂刀,刀身映出林折雪苍白的脸。“行刑!” 沈忘川的声音落下,刀风劈开雪幕,朝着她的脖颈斩来 ——
2 纸鹤遁走:雪幕中的惊变
斩魂刀离颈间只剩一寸时,林折雪突然抬手,指尖捏碎藏在袖中的 “千鹤符”。“嗡” 的一声,千只白色纸鹤从她颈间的衣领里爆射而出,翅膀带着淡淡的灵力,瞬间遮天蔽日,把整个刑场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
顾长庚的刀劈空了,只斩落漫天飞雪和几片鹤羽。他愣住了,握着刀的手在抖 —— 他早该想到,林折雪最擅长的就是符箓之术,当年还是他教她画的第一只纸鹤。
“追!别让她跑了!” 仙盟弟子的喊声响起,可纸鹤已经裹着林折雪的身体,朝着远处飞去。她趴在纸鹤群里,能听见身后顾长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折雪……”
雪粒打在脸上,林折雪却笑了 —— 她没死,她还有机会。纸鹤带着她飞过仙盟城墙,飞过结冰的河流,最后落在一座破败的山门前。山门顶端的 “忘川宗” 匾额已经断裂,一半埋在雪里,一半挂在枯枝上,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3 山门残雪:师父的 “收尸” 戏码
纸鹤撞碎残匾,化作漫天飞絮。林折雪刚落地,就看见山门里亮起一盏血红色的灯笼 —— 沈忘川负手站在灯笼下,白色道袍上沾着雪,指尖捻着一根刚从空中接住的鹤羽。
“徒儿,”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为师替你在仙盟收了三年‘尸骨’,今日连魂灯都省了 —— 你倒是比为师想的,更能活。”
林折雪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为什么?沈忘川,我喊了你十七年‘爹’,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屠村的不是我,是你!”
“放肆!” 沈忘川突然抬手,一道灵力打在林折雪的肩上。她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枯树上,吐出一口血。“谁准你直呼为师名讳?” 他一步步走近,灯笼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是慈父的温和,一半是魔的阴狠,“你该做的,是乖乖交出血刀,认罪伏法 —— 这样,为师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