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对上官衍说:“怀表可以给你,但你得先把最后一页给我,我去药店问清楚剂量。等我妈妈用上药,我就把怀表还给你,绝不骗你。”
我心里其实没底——要是他拿了怀表就跑,我怎么办?但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妈妈还在等我。
上官衍犹豫了一下,把撕下来的纸扔给我:“我在这等你,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书烧了,让你永远找不到药。”
我捡起纸,看都没看就往药店跑——纸上的字迹很潦草,有的地方还被水洇了,我只看到“每日三次”,没注意到后面的剂量被撕了一半。
药店的药师戴着老花镜,把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姑娘,你这纸条怎么缺了一块?只写了‘每日三次’,没写每次多少克,这怎么用药?”
“缺了一块?”我赶紧把纸条拿过来,才发现最后面的“每次0.5g/kg”被撕了,只剩下个“每”字,“怎么会这样……上官衍他肯定是故意的!”
药师摇了摇头说:“这剂量缺得跟‘草台班子’做的方案似的,给老人用药,差0.1克都可能出人命,我不能给你配药,你还是找完整的纸条来吧。”
我攥着纸条往旧物仓跑,心里又急又怕——要是找不到完整的剂量说明,妈妈怎么办?
到旧物仓的时候,门已经锁了,玻璃上贴着张纸条:“明日休业,勿扰。”
我拍着门喊“上官衍你出来”,喊了半天都没人应,巷子里的风把纸条吹得晃来晃去,像在嘲笑我。
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电话,我手抖着接起来,护士的声音很着急:“欧阳夏,你妈妈的呼吸机警报响了,心率掉得厉害,你快回来吧!”
我蹲在地上哭,手揣进兜里摸到个硬东西——是上官衍落下的怀表,表盖没扣紧,表盘里的指针突然倒转,夏侯星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第三次了,欧阳夏,你得搞懂‘合作’不是妥协,是找共赢的路。”
7
怀表的指针转得越来越快,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旧物仓的木招牌变成了民国的“杂货铺”,又变成了南宋的“粮店”,最后又变了回来。
等我站稳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下午2点30分。
比第二次还早了10分钟。
这次我没急着推门,而是在手机上翻了半宿资料——我想知道,那三个“怪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
我查到了司马玥:她是南宋的女将,跟着岳飞打仗,腰间的玉牌是岳飞亲手雕的,背面刻着“护民”二字,上次打仗为了挡箭,玉牌裂了道缝,她穿越过来,是为了找将军的信物,回去救军营的士兵。
查到了上官衍:他是民国的商人,妹妹上官念在孤儿院染了肺结核,民国的“盘尼西林”太贵,他根本买不起,只能到处找值钱的东西,想换特效药。
还查到了夏侯星:她是2075年的技术员,负责修复时空裂缝,旧物仓是她监测到的第一个“不稳定节点”,她穿越过来,是为了找到时空锚点,稳定裂缝。
原来他们都有自己的苦衷,不是故意要跟我作对。
我把查到的资料打印出来,折在口袋里,还从家里带了瓶“异烟肼”——这是东方医生给的,说“这是现代治肺结核的特效药,要是能寄到民国,能救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