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仓库，已是中午。我随便在路边买了份三明治塞了几口，一边啃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两点，北山。
我需要提前赶到，观察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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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位于城市远郊，开发程度很低，越往深处走，越是人烟稀少。盘山公路年久失修，颠簸不堪。根据导航，我最终将车停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坳入口前。这里看上去荒芜一人，只有茂密的枯黄灌木和嶙峋的怪石。
约定的时间刚到，一辆脏兮兮的黑色越野车喘着粗气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工装裤、满脸精明相的中年男人，正是小刘。他旁边还跟着一个身材干瘦、眼神有些闪烁的老头，姓王，是那个地下工程的产权人。
“苏小姐！您可真准时！”小刘热情地迎上来。
王老头只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大概觉得我这样一个年轻女人来看这种地方，纯属瞎胡闹。
“地方呢？”我没废话，直接问。
“这边，这边，有点不好走，苏小姐您小心脚下。”王老头在前面带路，拨开一层厚厚的藤蔓和伪装网，一个黑黢黢的、毫不起眼的洞口露了出来。厚重的金属门锈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打开门，一股混合着尘土、霉菌和冰冷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陡峭水泥坡道，深不见底，只有几盏昏暗的应急灯提供着可怜的照明。
我们沿着坡道向下走了足足五六分钟，估算深度至少在地表以下三十米。坡道尽头，是一扇更为巨大的、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银行金库级别的圆形气密门。
王老头掏出一大串钥匙，捣鼓了半天，才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缓缓推开了那扇巨门。
门后的景象，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也让我呼吸一窒。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挑高超过十米，面积堪比好几个足球场。头顶是纵横交错的粗大钢结构支撑，四周是冰冷厚重的混凝土墙壁。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虽然空旷，却并不觉得气闷。内部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筑材料和蒙尘的设备。
“瞧瞧，这规模！这结构！”王老头略显自豪地拍打着冰冷的墙壁，“当年可是花了血本，用的全是最高标号的钢筋水泥，抗核爆级别不敢说，但绝对结实！后来…咳，项目停了，就一直闲置着。”
我沉默地走着，手指划过墙壁，冰冷坚硬。脚下是坚实的地面。我仔细检查了墙壁的接缝、通风口、电缆管道接口。
结构确实无可挑剔，深度也足够抵御地表极寒。但仅此而已，它只是一个坚硬的水泥壳子。
“能源系统？水源？保温？”我抛出关键问题。
王老头噎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那个…当初设计是有的，独立柴油发电机组，深水井，还有保温层…但都没完全弄好，设备有的拆了，有的坏了…所以这才这个价嘛…”
我心中冷笑。果然。但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足够坚固、可以任由我改造的“毛坯房”。
“多少钱？”我问。
王老头报出一个数字。
小刘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