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期狗粮与钻石乌龙
苏晓棠蹲在宠物医院后门的台阶上，正给三花流浪猫“煤球”拆金枪鱼罐头，鼻尖突然钻进一股熟悉的、甜得发齁的香水味——比昨天林薇薇身上的还浓，像是把整瓶香水都浇在了身上。
“晓棠妹妹，”林薇薇的声音裹着香水味飘过来，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新玉镯，翡翠的绿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阿辞今天早上特意陪我去玉石城挑的，说这只‘晴水绿’最配我，花了六位数呢。”
苏晓棠没抬头，用指尖刮了刮煤球的下巴，看着猫把罐头舔得叮当响：“哦，玉石城三楼那家‘恒宝斋’吧？上周我带客户去挑猫爬架，路过看见他家摆着同款——说是批量进货的‘边角料镯’，标价八千八，还买一送一送玛瑙手串。”
林薇薇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玉镯差点从手腕滑下去，她慌忙攥住：“你胡说！阿辞怎么会买便宜货？他明明说……”
“说这是老坑料？”苏晓棠终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猫毛，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递过去——照片里是她客户家的柯基，正咬着个玛瑙手串玩，背景里赫然是恒宝斋的柜台，同款晴水绿玉镯摆了一排，旁边的牌子写着“促销款8800”。
“我客户家孩子觉得手串好玩，老板直接送了一串，”苏晓棠收回手机，语气平淡，“对了，顾总昨天是不是还跟你说，这镯子是他特意让老板留的‘孤品’？”
林薇薇的脸从白转青，刚要发作，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晏辞来了。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额角有点汗，显然是赶过来的，看见苏晓棠时，眼底的冷硬瞬间软了半分，可开口就踩了雷：“薇薇，镯子戴着还合手吗？我……”
“合手极了，”苏晓棠抢话，把空罐头盒扔进垃圾桶，冲顾晏辞挑了挑眉，“顾总要是没事就带林小姐走吧，我这儿还有客户等着接绝育的猫，别让‘六位数孤品’熏着刚做完手术的小可怜。”
顾晏辞愣了，他昨天明明让助理去挑个“不显眼又不贵”的礼物打发林薇薇，怎么就成了“六位数孤品”？他想解释，可苏晓棠已经转身往医院里走，白大褂的下摆扫过他的裤脚，没带半点留恋，像扫过一团无关紧要的灰尘。
林薇薇趁机挽住顾晏辞的胳膊，声音委屈得快哭了：“阿辞，你看晓棠妹妹就是不相信你，我……我不是故意说六位数的，我就是觉得你送的东西都贵重……”
“别挽我。”顾晏辞皱眉甩开她的手，语气冷了下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只是朋友。”说完，他快步追进医院，留下林薇薇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地攥着玉镯。
宠物医院里暖烘烘的，弥漫着消毒水和猫罐头混合的味道。苏晓棠正蹲在手术室外，给一只刚醒的英短擦脸，动作轻柔得很。顾晏辞凑过去，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那镯子确实是八千八，我让助理买的，没花六位数。”
苏晓棠没抬头，手里的棉签轻轻蹭过英短的耳朵：“知道，毕竟顾总大方，连打发人的礼物都舍得花八千八——比给我这宠物医院捐的流浪动物粮食钱还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