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你长本事了？敢威胁我弟弟了？”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
“我只问你，这件西装，是我的订婚礼服。现在，他穿在身上，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渝馨皱起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处理？有什么好处理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沈言，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为了这点小事，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吗？”
她说着，从旁边的衣架上随手取下一件西装，扔到我怀里。
“这件，两万块，打完折一万八。配你也够了。别再无理取闹，我今天很累，没工夫跟你吵。”
她说完，便挽着林浩的胳膊，亲昵地说：“走，小浩，姐带你去那边看看手表，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林浩回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得意笑容，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狗东西。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件廉价的替代品，布料粗糙得硌手。
周围的服务员，那些刚才还对我毕恭毕敬的人，此刻的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我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
“原来是个吃软饭的，怪不得呢。”
“就是，你看他那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顾小姐也是倒霉，怎么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那些声音，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这家店，我不想再看见了。】
2
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顾渝馨的时候。
那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上，我只是跟着我的导师来见见世面。
她众星捧月，是全场的焦点。
中途，她被一个油腻的投资人纠缠，我恰好路过，顺手帮她解了围。
我记得我当时对那个男人说：“这位先生，我想这位小姐已经明确拒绝了你，请你自重。”
顾渝馨看着我，眼睛里有光。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言。”
“我叫顾渝馨。”她笑着朝我伸手，“你跟他们不一样。”
后来，她开始追求我。
送花，请吃饭，制造各种偶遇。
我告诉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父母早逝，无依无靠。
她说：“我不在乎。沈言，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背景。”
我相信了。
为了她，我放弃了国外研究所的offer，留在了京市，陪她一起打拼她的新公司。
我住在她给我租的老破小里，每天挤地铁上下班。
她说，她喜欢这种平淡的幸福感，喜欢我为她洗手作羹汤。
她说，她讨厌那些豪门公子哥的虚伪和张扬，只爱我的真实和纯粹。
我以为，我们是真爱。
我以为，她真的不在乎那些物质的东西。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享受着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
她享受着把我这样一个“穷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她喜欢的不是我的纯粹，而是我的“听话”。
手机再次响起，是顾渝馨的来电。
我没有接。
很快，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顾渝馨：【你又发什么疯？把西装扔了？你知不知道那家店的经理都打电话给我道歉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