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薇薇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不起！对不起沈言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拿着纸巾胡乱地在我胸口擦拭，反而让污渍晕染得更大了。
林浩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顾渝馨立刻把孟薇薇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她，然后对着我兴师问罪。
“沈言！你看你把薇薇吓的！她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我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西装，被她表妹“不小心”毁了。
她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而是指责我吓到了她的表妹。
“薇薇从小就胆小，你别怪她。”顾渝馨继续说，“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脏了就脏了，回头我再赔你一件就是了。多大点事，至于吗？”
“赔？”我终于开口，“你赔得起吗？”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顾明远放下了报纸，李慧停止了交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顾渝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言，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就是觉得，这顿饭，我吃不下了。”
孟薇薇怯生生地躲在顾渝馨身后，小声说：“渝馨姐，都怪我……要不，我把我的零花钱拿出来，赔给沈言哥吧……虽然可能不够，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彰显自己的“善良”和“懂事”。
顾渝馨心疼地搂住她：“傻丫头，跟你没关系。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
她转头，冷冷地看着我。
“沈言，坐下。别逼我发火。”
4
我没有坐下。
我看着顾渝馨，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的美丽脸庞。
“顾渝馨，三年来，我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放弃前程，为你扮演一个你喜欢的‘穷小子’。我以为你爱的是我，原来你爱的，只是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宠物。”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渝馨的声音尖锐起来，“沈言，你疯了？”
“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只是清醒了。”
顾明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沈言，是吧？我不管你和渝馨之间有什么小矛盾。但今天，是家宴。你要是想继续留在顾家，就坐下，把这顿饭吃完。否则，后果自负。”
赤裸裸的威胁。
我笑了。
“顾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从来不想留在顾家。是你的女儿，三年来，一直求着我，让我留在她身边。”
“你！”顾明远气得脸色铁青。
“爸！你别跟他废话！”顾渝馨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沈言，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们就把话说开。”
她指着那份文件，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这是我新公司的项目计划书，现在还差一千万的启动资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把你父母留给你的那套老房子，卖了。把钱投进来。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爱我的。”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