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一起重生回末世前三个月。
上辈子他为我断臂惨死，这次却主动提议送我进人类基因改造基地。
“那里最安全。”他温柔拭去我眼泪，“哥哥不会害你。”
我乖巧点头走进炼傀实验室，知道他记得所有前世记忆。
直到改造完成那天，我徒手撕裂袭击基地的尸皇。
哥哥在惊恐中听见我轻笑：“其实，我也重生了整整九十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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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砸在窗玻璃上，蜿蜒扭曲，像濒死蠕动的蛆虫。
电视里气象主播还在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预告着即将到来的连续晴天，屏幕右下角的日期清晰得刺眼——2043年7月15日。距离那场席卷全球的生化灾难，还有整整三个月。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满全身，我捏着玻璃杯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不是梦。又一次……回来了。
餐桌对面，哥哥沈钦放下刀叉，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抬起头，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浓重得化不开的疲惫深处，压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上辈子，他就是用这双手，为我挡开扑来的丧尸，最后被硬生生撕扯掉一条胳膊，推着我进那个临时避难所，血沫从他嘴里涌出来，还在嘶吼着“快跑”。
然后，铁门落下，隔绝了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钝痛蔓延。
“小念，”他开口，声音有些哑，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温柔，却又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弦，“有个地方，叫‘方舟基因研究中心’，你知道吗？”
我的指尖猛地一颤，杯里的水晃了出来，在桌布上洇开深色的痕。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不是什么方舟，是炼狱。是人类在绝望中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而建造的、剥离人性、制造武器的活体工坊。上上辈子，我死在那里，冰冷的器械钻进大脑，撕裂每一寸神经。上上上辈子，我挣扎着逃出来，却成了外面那些怪物的同类。更多的前世碎片在脑海里翻腾，每一次都与那个名字紧密相连，伴随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他记得。他果然也记得前世。
他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伸手过来，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眼下，拭去那滴我自己都未察觉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听说那里安保级别最高，是末世里最安全的地方。”他的声音更低，更柔，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哥哥想办法送你进去，好不好？等到……等到外面安全了，我就去接你。”
他的指尖带着不正常的烫，碰触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我垂着眼，视线落在桌布那片水渍上，它还在缓慢地扩大，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最安全？接我？
无数个前世里，我听过太多次类似的谎言，来自不同面孔的“亲人”、“伙伴”，最终目的都是将我推入更深的地狱。其中，甚至也有过他的版本，在更早的重生轮回里。
可这一次，是他。是上辈子为我死过的沈钦。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悲凉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喉咙。我用力咽下去，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气。
再抬起头时，我眼里只剩下全然的依赖和一点点对未知的恐惧，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哥哥……真的吗？那里真的安全？你不会丢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