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乐,是个喜神。
不是庙里那种泥胎金身的神仙,是真真正正、能走能跳、会吃会笑的“快乐之神”。我的工作很简单——让人开心。
我的小铺子开在“第二层”的一条热闹巷子里,门脸不大,红漆木门,青瓦飞檐。每天天一亮,我就把门打开,挂上一对红灯笼,贴上一副新对联。
那对联可不一般,不是写吉祥话的,而是能成真的乐事签。
今天贴“东家娶媳,笑掉牙床”,明天东家真就娶了媳妇,老爷子乐得假牙都蹦出来了;
明天换“西家娃儿,金榜题名”,后天那孩子真中了秀才,全家放鞭炮谢我。
久而久之,我的铺子门口天天人山人海,红绸飘飘,笑声不断。
有人求喜事,有人求好运,有人就图个乐呵,来我这儿听两句俏皮话,也能笑出眼泪。
我铺子门口摆了个红漆小碗,碗里永远只有一个馒头。
白面的,圆滚滚,热腾腾,冒着香甜的气儿。
每天一早,里面保管只有一个,每日会有人给我换新鲜的。
但是实在是腻了——
可我这人,懒。
不像别的神仙,兢兢业业坐镇庙堂,焚香诵经。
我?我逍遥得很。
每天碗里馒头摆放放,对联一贴,我就溜了。
东家串门,西家蹭饭,南巷听戏,北街赌个糖画,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隔壁是我表哥,金神,人称“金山大佛”。
他那庙宇金碧辉煌,香火鼎盛,信徒天天扛着金砖去供奉。
我呢?小门小户,全是“小喽啰”来凑热闹。
“阿乐!”他常皱眉训我,“你一个神,不务正业,整天瞎跑,小心天庭削你神籍!”
“削就削呗,”我躺在屋顶啃西瓜,“我这神,是乐神,不是苦神。”
那天,我又溜出去了。
从李婶家拿了块桂花糕,从王爷家偷了壶米酒,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往城南跑,听说那儿新开了个杂耍班子。
可那天风大,云厚,天光迷离。
我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竟踩进了云缝里——
“哎哟!”
一脚踏空,天旋地转。
2
等我回过神,发现自己飘在半空,脚下是星辰点点,头顶是无尽幽黑。
我……误入外太空了。
“这……这是哪儿?”我傻眼了。
眼前漂浮着一座琉璃宫殿,门匾上写着:“星际办事处·第三层”。
我好奇啊,凑上去扒门缝看。
只见里面一群穿银袍的“机器人”正对着星图开会,手里拿着“快乐指数报表”,讨论“银河系笑点增长率”。
“地球第一层快乐值下降0.3%,建议投放新型幽默病毒……”
“批准,启动‘段子雨’计划……”
我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噗”笑出声。
“谁?!”门“哗”地打开,一个银甲神将冲出来,指着我鼻子:“你是?你从哪来的,你再乱跑我会惩罚你的?”
“我……我是喜神,阿乐……我走错门了……”我讪笑。
“喜神,那地还有个喜神?”银甲神将冷笑,“你连‘快乐能量塔’都没有,靠贴对联和馒头维持快乐场?原始!落后!”
“可我那儿天天笑声不断啊!”我急了。
“那叫低频快乐!我们这儿用的是‘笑波共振’!”他一挥手,空中浮现数据,“你那点快乐值,还不够我们一颗卫星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