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气得脸红。
“滚!”他大手一挥,“低等神,不配进第三层!”
“砰!”一脚踹来,我像颗炮弹,直直坠下——
“啊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重重摔在一片坚硬的地面上。
四周死寂,空气稀薄,呼吸困难,耳朵嗡嗡作响。
我勉强抬头,看见一片灰黄的土地,远处有几座破败的铁塔,天空是暗红色的,没有太阳,只有一轮惨白的光晕。
3
我……竟然来到了地球第一层。
传说中,被遗忘的底层世界。
科技断代,灵气枯竭,人心麻木。
这里的人,不会笑,不懂乐,每天机械地活着,像一具具行走的躯壳。
我挣扎着爬起,摸摸口袋——对联没了,馒头也没了。
只有那股熟悉的“喜神之力”,还在胸口微微发烫。
我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忽然笑了。
“你们说我是低等神?”我喃喃道,“可你们知道吗?真正的快乐,不是数据,不是能量塔,不是段子雨……”
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
“是那一口热馒头的香,是那一副对联的暖,是那一声发自心底的‘哈哈’!”
我深吸一口气,尽管空气稀薄,尽管身体不适,我依然扯开嗓子,唱起了我在地球第三层最爱唱的小曲:
“红门开,喜气来,
一个馒头笑满怀。
天上神仙看不起,
老子快乐我自在!”
歌声在荒原上回荡。
远处,一个麻木行走的少年,脚步顿了顿。
他缓缓抬头,看向我,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光。
我笑了。
“来吧,”我轻声说,“让我教你们——怎么笑。”
喜神阿乐,在地球第一层,重启快乐程序。4
我叫阿乐,是个喜神。
从前,我住在红门小铺,贴对联能成真,一个馒头能带来好运。我逍遥自在,笑声不断,是人人争抢的“快乐之神”。
可现在——
我被困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里。
没有红门,没有对联,没有馒头香,没有笑声。
只有哭声、争吵、冰冷的墙和一颗快要碎掉的心。
我睁开眼的第一天,天还没亮,耳边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哇——!”
我猛地坐起,头像被锤子砸过一样疼。
眼前是个破旧的出租屋,墙皮脱落,窗户漏风,地上散落着尿布和奶粉罐。
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在摇摇晃晃的婴儿床里哭得满脸通红,小脸憋得发紫。
“妈……妈妈……”我本能地伸手去抱,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这不是我的手,不是我的声音,不是我的人生。
我低头,看见自己——
粗糙的皮肤,干裂的嘴唇,眼窝深陷,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
衣服上沾着奶渍和饭痕,指甲缝里是洗不净的污垢。
这不是我。
可我就是她。
原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她叫林小雨,23岁,疫情期间被困只能和相恋半年对象结婚生子,每天都被闷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
而且婆婆也住在家里天天找茬,每个人都被困在家里好压抑。
她每天只吃一个馒头,省下钱给孩子买奶粉。
她不是不想笑,是笑不出来。
而我,一个喜神,现在要替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