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快乐，
就藏在那一碗稀饭里，
在孩子的一声“妈妈”里，
在每一个——我选择不放弃的清晨。
喜神不咋样？
可就算不咋样，我也要在这人间，
种出一朵，属于自己的花。
5
那天的阳光，晒得我眼睛疼。
可我舍不得闭，舍不得眨。
我抱着孩子站在街口，风吹得我发抖，可这风是暖的，是自由的。
三年了。
三年的雨，三年的冷，三年的骂声、哭 摔盆的声音。
我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每天只等着别人扔进来一口饭，等着孩子别哭，等着自己别疯。
可现在——
我出来了。
我抱着孩子，站在阳光下，像个傻子一样，笑出了眼泪。
我去找了闺蜜。
我抱着孩子，站在她家楼下，手抖得连门铃都按不准。
我想，她要是不开门，要是也像别人一样骂我，我就带着孩子回那个笼子，继续当我的“扫把星”。
门开了。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
她抱住了我。
“小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是你？”
我没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我怀里的孩子，眉头一紧：“你怎么瘦成这样？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喉咙堵得说不出话。
她立刻侧身：“快进来！外头风大！”
我踉跄着走进屋，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她一把扶住我：“慢点，别急，我这儿有热水。”
她把我按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端来一杯温水，又拿来一条干净毛巾。
“先擦擦脸，”她坐在我旁边，声音轻得像小时候，“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我低头看着水杯，热气模糊了视线。
“每天吃一个馒头，”我声音沙哑，“孩子喝奶粉，我喝稀饭。婆婆说我是扫把星，老公什么也不管，父母说……脾气不好好好改改，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我快撑不住了。”我终于崩溃，眼泪止不住，“我不会笑了，我每天就想死，可我又不敢死，我怕他没人管……”
她猛地抱住我：“别说了！你已经出来了！你已经出来了！”
我靠在她肩上，像小时候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她轻轻拍我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有我，有我呢。”
过了好久，我终于平静下来。
她去厨房热了饭菜，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又给孩子冲了奶粉。
“吃吧，”她把碗放在我面前，“你得有力气，你可是当妈的人了。”
我低头吃面，热汤滑进胃里，暖得想哭。
“丽……”我抬头看她，“你……你不怕我连累你吗？”
她笑了，那笑像阳光一样：“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饿着的时候，我分你半个馒头；我被人欺负，你抄着扫把去打人。现在你难，我不帮你，谁帮你？”
我鼻子一酸：“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你有孩子，”她看着我怀里的小家伙，“你有命，你还有我。这就够了。”
孩子吃饱了，躺在她怀里打了个奶嗝，小脸红扑扑的，忽然咧嘴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