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体。他们这么称呼白蝎。
我扯动嘴角露出重生后第一个笑容。皮肤下的液态金属已经完成武装，它们记得三年前所有未完成的杀戮。通风管道的气流，展台金属支架的共振频率，甚至白蝎睫毛颤动的幅度，所有数据在神经末梢炸开。
时空裂隙在脚下裂开时，我听见自己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
第2章
空气里还残留着时空裂隙的臭氧味。
我落地的瞬间就闻到了白蝎的古龙水，混在拍卖场的沉香木熏香里。纳米机甲立即封闭了我的汗腺——这种定制香水含有追踪纳米机器人，三年前我就是被这个出卖了位置。
"第七件拍品。"白蝎的声音从展台传来，带着虚伪的优雅。他面具上的棱镜涂层不断变幻，把那张我熟悉的脸切割成碎片。
我的战术面板突然弹出警报。十二个狙击红点正从不同角度锁定我的太阳穴，全是量子纠缠弹头——能穿透时空屏障的那种。白蝎果然升级了安保系统。
"这位先生。"侍应生端着香槟挡住我去路，他耳后的皮下植入体闪着蓝光，"需要帮您验证邀请函吗？"
我让纳米机甲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伪造的虹膜纹路。当侍应生的扫描光束照过来时，故意让右眼抽搐了零点三秒。
展台上传来玻璃器皿的轻响。
白蝎放下镊子的动作慢了半拍。他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突然变成猩红色，这是我们当年约定的危险信号。但他很快用戴着手套的食指抚过戒面，颜色又恢复成暗红。
"看来有客人走错了会场。"他对着麦克风轻笑，声音却通过私人频道震响在我耳骨上，"地下三层才是赝品交易区。"
纳米机甲在我皮下沸腾。他认出我了，但以为是个冒牌货。很好。
我装作慌乱地打翻香槟塔。液体飞溅的瞬间，纳米机甲已经分析完酒液成分——掺了神经阻断剂的三十年陈酿，白蝎最爱用来处理叛徒的配方。
"抱歉！"我故意用蹩脚的口音道歉，同时让纳米机甲在左肩制造出类似旧伤的抽搐。这个动作幅度很小，但足够让展台上的白蝎看清。
他面具下的呼吸频率变了。
我踉跄着退向紧急出口，后颈突然传来针刺感。有人用生物扫描锁定了我的脊椎接口——那是只有白蝎知道的植入位置。纳米机甲立即反馈出扫描源：展台下方隐藏的量子计算机。
猎犬终于闻到了血腥味。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变形声。我的战术面板标记出三个正在移动的热源，都是机械义体改造度超过70%的杀手。锈钉的人？还是白蝎的新玩具？
"抓住那个侍应生。"白蝎突然对全场宣布，"他偷了拍卖品。"
人群瞬间骚动。保安们的脉冲手铐亮起来，但枪口全都微妙地偏离我的要害。白蝎在玩猫捉老鼠，就像我们第一次合作时那样。
我撞开消防门冲进楼梯间。纳米机甲显示白蝎已经离开展台，他的生物信号正通过建筑内部的暗道快速移动。楼梯间的监控探头突然全部转向，镜头聚焦的机械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第三阶楼梯突然下陷。我侧身翻滚的瞬间，十六枚淬毒钢针从墙壁射出，钉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摆出字母"Z"——我们当年小组的代号。
"拙劣的模仿。"白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蹲在楼梯转角处，面具现在只覆盖左半张脸，露出那颗标志性的泪痣，"你连他跑步时右肩下沉的习惯都学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