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吗？"他按下表冠上的按钮，"先活过这次轮回。"
穹顶轰然坍塌。
时间蠕虫集体发出高频尖叫，它们的身体像爆裂的肥皂泡般炸开。紫色的时空涟漪瞬间吞没整个地下空间，我的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白蝎被链锯剑劈开、我被酸液融化、我们联手干掉锈钉的手下......每个结局都定格在怀表装置启动的瞬间，然后倒带重来。
第三次轮回时我终于吐了。胃酸灼烧着喉咙，纳米机甲疯狂修复被时间涟漪撕裂的细胞。白蝎靠在生锈的液压机上对我比口型："找到规律了吗？"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每次轮回开始时，怀表装置的秒针都停在33秒位置。而白蝎总会在第28秒摸一下左耳垂——那是我们当年在冥王星基地约定的求救信号。
第五次轮回。我故意让机械义体杀手刺穿肩膀。鲜血喷在白蝎脸上时，他的呼吸节奏乱了0.5秒。纳米机甲捕捉到这个破绽——每次轮回他都会在这个瞬间看向我胸前的疤。
第六次。锈钉的杀手提前三秒出现。白蝎被迫提前启动怀表，这次轮回只持续了30秒。但足够了——他摸耳垂的动作比上次快了1.3秒，右手无名指会不自然地抽搐。
第七次。
当时间蠕虫再次爆开时，我让纳米机甲模拟出特定频率的生物电波。这是白蝎母亲临终前的脑波频率，三年前他在任务中错过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白蝎的身体突然僵直。
怀表从他指间滑落，那0.3秒的恍惚足够我做三件事：接住怀表、启动纳米机甲的等离子刃、捅穿他后颈的时间稳定器。
金属熔化的焦臭味弥漫开来。白蝎跪在地上，他的时间稳定器冒着青烟，所有轮回画面在空气中凝固成破碎的全息投影。
"你..."他脖颈处的皮肤开始量子化，"怎么可能知道..."
我踩住他正在消散的右手，从无名指上扯下那枚蛇形戒指。戒面内侧刻着行小字：给Z，愿时间永不将我们分离。
"因为这次轮回是第219次。"我把戒指捏成金属粉末，"你每次都死在28秒。"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锈钉的机械军团撞开所有出入口，他们的反物质武器在黑暗中亮起血红色的充能光。白蝎的身体已经透明到能看见骨骼，他嘴唇蠕动着吐出最后几个字。
纳米机甲在我耳内翻译出这句话："小心时管局..."
等离子刃的蓝光映亮了我半边脸。战术面板显示怀表里的时空毒素纯度高达99.8%，足够把整座城市送进时空乱流。
锈钉的机械义眼在二十米外锁定我。他的声音通过所有扬声器同时炸响："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当副手。"
我按下怀表上的倒计时按钮。
"抱歉。"学着他当年捅我时的语气，"我讨厌分享玩具。"
第4章
怀表的倒计时停在最后一秒。
锈钉的机械军团突然集体卡顿，他们的反物质武器充能光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般闪烁。我后颈的植入体传来烧灼感——纳米机甲正在疯狂报警，检测到时空结构正在崩塌。
"你启动了什么？"锈钉的机械声带发出电子噪音，他的钛合金头骨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跳动的量子计算核心。
我没回答。怀表里的紫色液体正在沸腾，那些气泡组成模糊的坐标。白蝎临死前吐出的音节突然在耳内重组，纳米机甲将其转换成三维地图——锈钉在火星赤道下的秘密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