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她上一世的经典台词,成功让她脸上的表情僵住。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柔的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不知道?”我冷笑,“你不是说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吗?怎么,连饭都吃不饱,还有钱去报个绿茶培训班?”
“你!”江柔气得脸都白了。
“江念!”沈曼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个泼妇一样!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真是丢人现眼!”
“你教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教我什么了?教我怎么在酒桌上笑脸迎人,帮你拉拢那些油腻的投资商?还是教我怎么在你打牌输了钱之后,低声下气地去给你赔礼道歉?”
“沈曼,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二十年,你把我当过一天女儿吗?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你用来炫耀和巩固地位的工具罢了!”
这些话,我憋了整整一辈子。
今天,我终于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曼被我的话震住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谨言看着我的眼神,也从厌恶变成了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
只有江柔,她低下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很好。
就是要这样。
我要让他们看看,我江念,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搓圆搓扁的软柿子。
“既然你的亲生女儿已经找回来了,我这个冒牌货也该滚蛋了。”
我转身,准备上楼收拾东西。
“等等。”傅谨言突然开口叫住我。
我回头。
他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口,眉头紧锁:“你的伤……先去处理一下。”
“哟,傅总这是在关心我?”我夸张地捂住嘴,“我还以为你只会心疼你的柔柔妹妹呢。毕竟,她可是从小娇气,淋点雨都得感冒三天呢。”
傅谨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这话,是他曾经对我说过的。
那次,我和江柔同时发烧,他却把家里唯一的家庭医生叫去给江柔看病,让我一个人烧到快四十度。
我问他为什么,他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江念,薇薇(江柔的小名)从小娇气,身体弱,你别计较。”
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我看着他,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错愕和一丝……愧疚?
可惜,太晚了。
我转身上楼,不再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沈曼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阿言,你别管她!让她走!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们沈家,她能活成什么样!”
接着,是江柔柔柔弱弱的劝解声。
“妈,别这样说姐姐,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回我的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我腿一软,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心里却无比畅快。
上一世的怨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宣泄。
但这还不够。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沈曼,江柔,傅谨言。
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血债,要慢慢算。
我拿出藏在床底下的备用手机,开机,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
“妈,别接陌生电话,千万不要收任何人的钱。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