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新令陈省躬,” 后主的声音带着金丹修士特有的灵韵,温和却暗藏威压,“南越刘氏据交广之地,断我朝贡,藐我南唐。卿在永新县断案如神,才辩过人,今命你为使臣,持朕手书前往韶广,谕以祸福,可愿往?”
陈省躬心头一凛。他清楚这绝非美差 —— 南越王刘隐之子刘䶮乃是金丹后期修士,其家族盘踞交广多年,势力堪比中等宗门,此次断贡摆明了是恃强凌弱。但转念一想,这亦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若能完成使命,不仅能彻底洗刷前身污名,更能直接搭上后主这条线,获取修炼所需的资源与权位。
“臣,敢不从命。” 陈省躬叩首应答,声音沉稳无波。他刻意收敛了自身气息,却将现代上位者的从容气度展露无遗,反而让殿上众人更觉其 “才辩” 之下深藏底蕴。
三日后,金陵码头。陈省躬身着特制的绯色官袍,袍角绣着防御性的 “安行符”,与另外三名随行吏员登上了一艘乌篷大船。刚入舱,两名身着黑衣的金丹护卫便上前,将厚重的玄铁幕布落下,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与灵息。
“陈使臣,此去韶广,需循秘道而行,委屈大人了。” 护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舱内仅余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另外三名吏员脸色发白。他们皆是炼气中期修为,在这密不透风且布满禁制的环境中,只觉灵气滞涩,胸口发闷。陈省躬闭目静坐,暗自运转《吏隐经》。他发现这玄铁幕布不仅能隔绝视线,更能扭曲灵脉,若心神不宁,极易被引动心魔。
“大人,这…… 这哪里是秘道,分明是刘氏设下的魔域陷阱!” 一名姓吴的吏员忍不住低呼,声音带着颤音,“听说前几任使臣,就没几个能完整回来的。”
陈省躬睁开眼,目光扫过三人:“慌什么?越是危险,越要稳住心神。刘氏若真想杀我们,何须如此费事?他们要的,是南唐的退让与臣服。” 他刻意释放出一丝精神威压,虽非灵气,却让躁动的三人瞬间平静了几分 —— 这是他在商场上驯服焦躁下属的惯用手段,此刻用在此处竟恰到好处。
船行数日,玄铁幕布又添了两层,舱内灵压愈发诡异。有时能听到舱外传来凄厉的嘶吼,有时又能嗅到浓郁的血腥气,甚至有虚幻的鬼影在幕布后一闪而过。姓吴的吏员率先撑不住,开始胡言乱语,双手抓挠着胸口,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噬他的灵脉。
“不好,他被幻境侵心了!” 另一名吏员惊呼着想要上前,却被陈省躬厉声喝止。
“别碰他!” 陈省躬起身,快步走到吴吏面前,抬手一掌劈在他的后颈。这一掌看似用力,实则精准地击中了灵脉节点,既能打晕他,又不会伤及根本。“幻境由心而生,他自己心志不坚,谁也救不了。看好他,若再发作,直接打晕。”
接下来的日子,舱内的情况愈发恶劣。第三名吏员在一次剧烈的灵压波动中七窍流血而亡,尸体很快被护卫拖了出去,仿佛只是处理一件垃圾。陈省躬虽也感到气血翻涌,却凭借着现代心理学中的脱敏训练方法,强迫自己适应这诡异的环境 —— 他将灵压的波动当作谈判桌上的压力试探,将幻境的侵扰视为对手的心理诡计,反而在这极端环境中,让体内的灵气愈发凝练,《吏隐经》的修炼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