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好怕……”
“别怕，我十分钟就到。”我挂了电话，立刻给赵磊打过去，“把幻影开过来，市中心医院门口，快！”
赵磊的声音还带着睡意：“默哥？这都半夜十二点了……哦对，那车还在你楼下停车场！我马上过去？”
“不用，我自己开。”我挂了电话，冲下楼钻进劳斯莱斯幻影。引擎发动的瞬间，仪表盘的蓝光映得车厢格外冷清，可我脑子里全是苏晚带着哭腔的声音，脚下的油门不知不觉踩得更重。
十分钟后，我在医院急诊楼门口看到了苏晚。她蹲在台阶上，头发乱糟糟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件宽大的外套，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毯子，应该是给苏宇带的。看到我从幻影上下来，她的眼睛瞬间睁大，满是震惊。
“你……这是你的车？”她指着幻影的车标，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我赶紧走过去扶她起来，心跳得飞快，“发小的车，他刚好在附近办事，借我开的。” 这个借口我早就想好了，就怕哪天露馅。
苏晚盯着车标看了半天，没再追问，只是抓着我的胳膊往急诊室走，指尖冰凉：“小宇刚被推进去检查，医生说要先抽血……”
“别慌，有我呢。”我拍了拍她的手背，顺势接过她手里的毯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办手续。”
缴费窗口前排着长队，我掏出手机给医院院长打了个电话——林氏集团去年捐了急诊楼的设备，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果然，没过两分钟，就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跑过来，恭敬地问：“是林先生吗？手续我来帮您办。”
我点点头，余光瞥见苏晚站在不远处，正盯着我和医生说话，眼神里满是疑惑。我赶紧跟医生说“不用特殊对待”，让他正常办理，自己则快步走回苏晚身边，假装是排队排到了。
苏宇的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是化疗后的正常感染，打了退烧针就稳定下来了。我帮着把苏宇转到病房，又跑出去买了温水和粥，回来时看见苏晚趴在病床边，眼皮打架，显然是熬不住了。
“你去那边椅子上睡会儿，我看着小宇。”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红血丝，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走到椅子上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坐在病床边，看着苏宇苍白的小脸，又看了看蜷缩在椅子上的苏晚，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好像这样守着他们，比坐在空旷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更踏实。
天快亮的时候，苏宇突然动了动，小声喊“姐姐”。苏晚一下子惊醒，冲过来握住苏宇的手，眼眶又红了：“小宇，感觉怎么样？”
“姐姐，我想吃草莓。”苏宇的声音软软的。
“好，姐姐明天给你买。”苏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转身时正好对上我的目光。她的耳尖突然泛红，避开我的视线，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林默。”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我说谢谢，没有使唤，没有毒舌，只有纯粹的感激。我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刚想说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赵磊拎着早餐闯了进来。
“默哥！你一晚上没回去，爷爷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赵磊的大嗓门打破了病房的安静，他把早餐往桌上一放，视线扫过病房，最后落在我身上，“对了，车钥匙给你，我姐今天要用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