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顾言昭这样冷漠的男人，肯把生日当密码，可见对她用情至深。
可笑。
顾言昭的生日，恰好也是我的。
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或许，这就是我能为他续命的原因。
我输入密码，门「嘀」的一声开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沙发上一个挺拔的轮廓。
顾言昭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似乎在等我。
「你怎么知道密码？」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猜的。」我走到他对面坐下，身体的虚弱让我连多站一秒的力气都没有。
脑中的倒计时，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
「顾念。」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一双利眸在黑暗中紧紧盯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活命。」我直截了当地说。
他闻言，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先是毁了你姐姐的订婚宴，现在又私闯我的房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看上你？」
「我不需要你看上我。」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只需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
「凭什么？」
「凭我能救你的命。」
我话音刚落，顾言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刀子，「你调查我？」
他的病，是顾家最高机密。除了几个核心成员，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突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还说能救他的命，他自然会怀疑。
「我不需要调查。」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顾言昭，你有没有觉得，从一年前开始，你的身体时好时坏，但总能化险为夷？而我姐姐顾婉，是不是总在你发病时，『恰好』出现，然后通过喂你喝水，或者给你按摩，让你的病情得到缓解？」
顾言昭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说的，分毫不差。
「那不是她在救你。」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那是她在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你每次好转，都是我生命力流失的时候。顾言昭，你脚下的路，是我用命铺的。」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言昭盯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
许久，他才重新坐下，声音沙哑：「我凭什么信你？」
「很简单。」我抬起手，指向墙上的挂钟，「再过七个半小时，天亮的时候，你会再次发病，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到时候，就算顾婉在你身边，也救不了你。」
「因为，从我亲你的那一刻起，咒术的连接对象，已经从她，变成了我。」
「只有我，能让你活下去。」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房间里轰然炸响。
顾言昭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比刚才在宴会上还要苍白。
顾言昭显然不信我这套神神鬼鬼的说辞。
他叫了保安，要把我再次扔出去。
「顾言昭，你会后悔的。」我被架起来的时候，平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被毫不留情地丢进了深夜的冷风里。
这一次，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蜷缩在酒店的后巷，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