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bl，第一人称，正道现我x魔道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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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之夜，我拖着残躯在火海中濒死挣扎，一名黑袍如魅的神秘人成为了我绝望中抓住的唯一生机。
多年相伴，他如影随形，却始终冷眼旁观，看我重历绝境、丹田破碎、众叛亲离，仿佛一心要将我推入与他相同的宿命。
直到秘境深处，我执剑劈开玄皇殿迷雾，终于看清了他黑袍下的面容——那竟是百年后白发染霜、堕魔成狂的我自己！
魔者：“你该与我一样，恨这世间。”
我斩碎宿命，剑指来路：“不！我要走一条有你相伴，却独属于我的路！”
——此程山河浩瀚，你我同赴。
01.
拖着残破的身子拼命往外跑，最终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再起不能，我奄奄一息，满心绝望。
身后是渐渐熄灭的打杀声，四周是渐渐升起的冉冉火光。
有人能救我吗？我还不想死，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恍惚间，我看见一对黑靴踏在我的面前。那对靴子真漂亮，踏过泥泞，而尘垢不染，银纹反射出璀璨的火光，在我模糊的视野中渲染成一片。
我动动手指，逼出气音：“……求你了，救救我。”
不等靴的主人作出任何反应，我失去了意识。
02.
我在客栈中醒来，一眼便注意到抱剑倚墙的男子，长身玉立，笔杆似的脊背似手中那柄凌厉直挺的长剑。
他黑袍加身，大半张脸掩藏在黑袍之下，露出一道弧度完美的下颔线，薄唇紧抿，肤色苍白。
“你是谁？”我警惕道，“你要杀我吗？”
那夜，多少名黑衣人就这么破开了家中大门，肆无忌惮地杀人放火，我都记得清楚。
他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
如此默然片刻，我抓着被褥的力道紧了紧，却渐渐地松懈下来。
我将目光落到他那对黑靴上。
“……是你救了我吗？”
03.
“恩人，我……我叫叶妄，敢问恩人姓名？”我有些局促不安，“戴恩戴德，无以回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却用低沉冰冷的声音问我：“你恨吗？”
恨？恨那些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吗？
我沉下脸：“自然是恨的。”
我不仅恨他们，也恨我自己的弱小无能，面对杀身之祸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护我、替我挡刀，而我却无能为力。
“想变强吗？”
“想。”
“想变得多强？”
我想回答“开天辟地，无所不能”，或是“浴血复仇，洗雪新仇旧恨”，又或是“无上至尊，让所有人俯首称臣”，但我最终一个也没有说出口。
那些不过童言虚妄，而我不再是曾经家庭圆满、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了。
我思量，终开口：“能够护住重要之人，足矣。”
他一愣，气息陡然变乱，我险些以为他要一剑劈碎面前的桌子。
“不对，这不对！”
“你应该……你应该愤恨不甘！”
“你应该想要强到能轻而易举将那些欺辱过你的人踩在脚下……！”
“你分明应该……”
他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我听了半天，没有回答。
04.
那日以后，他不再开口，我也不会自找没趣，便和他保持着和谐的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