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如传闻中那样，冷得像高山上的积雪，难以接近。偶尔，她的视线捕捉到他似乎也在看她，可当她欣喜地望回去时，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又什么都没有，平静得让她怀疑只是自己的错觉。
有时，和她相熟的学长学姐会打趣她。
“清璃，又去‘蹲点’啊？今天顾大神给你正眼了吗？”一个学长笑着调侃。
同社团的学姐则会拍拍她的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璃啊，要不换个目标？我看顾屿白那小子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你每次失魂落魄回来，我们都心疼。而且……”
学姐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吧，说不上来，不像没意思，但怪吓人的，好像你是什么专属宝贝，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不乐意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另一个学长哈哈大笑：“得了吧，你就是想象力丰富！顾屿白那就是纯粹冰山，对谁都一样！清璃，坚持住，说不定奇迹会发生呢！”
【唉，追妻火葬场前的铺垫啊……】
【白神你装！你就使劲装！以后有你好受的！】
【女主坚持住！他看你了他看你了，他刚才绝对看你了！】
【这傻丫头，还没发现他是故意在你面前晃悠吗？】
那些奇怪的字幕又开始时不时地出现，总是在她见到顾屿白或者想到他的时候。
内容越来越离谱，什么“病娇”、“男主是装的”、“故意引诱”。沈清璃从最初的惊吓到后来的半信半疑，再到几乎习惯。
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用眼过度导致的飞蚊症幻视，注意休息就好。她只好把这些归结为自己追人追得太辛苦，产生的心理暗示和幻觉。
2
一年后的初冬，在她又一次哆哆嗦嗦地捧着热奶茶等在他下课的教室外，鼻尖冻得通红时，顾屿白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接过了那杯奶茶。
“以后，别等了。”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沈清璃的心却瞬间被点燃。
“你的意思是……”
“嗯。”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刻，沈清璃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之前所有的忐忑、委屈、自我怀疑，全都烟消云散。她成功了！她真的追到了顾屿白！
【警报！警报！病娇即将绑定！女主三思啊！】
【完了完了，入了狼窝了！】
【撒花？还是撒纸钱？心情复杂……】
【坐等追妻火葬场，现在有多冷以后有多火葬场！】
眼前的字幕疯狂刷过，沈清璃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努力忽略掉那些不吉利的“幻觉”。
这是她的幸福时刻，谁也不能破坏。
然而，恋爱后的日子，似乎和她想象的并不一样。
顾屿白依旧是冷的。
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主动牵她的手，约会的内容通常是并肩在图书馆看书，或者各自自习。
他很少笑，回应也总是很简洁。沈清璃常常觉得，他们不像情侣，更像……关系比较稳定的学伴。
她不断告诉自己，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她早就知道的。她可以用热情融化他。可她偶尔撒娇抱怨时，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说：“这样不好吗？”
她开始感到疲惫和不确定。那些诡异的字幕出现得更加频繁，总是在她心生疑虑时添油加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