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还隆起的小腹,看着她下意识保护另一个男人的姿态,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里满是苍凉和嘲讽。
“处理公事而已,你现在正在备产休假,无故来公司做什么?”
“我……”
她被我问得一噎,随即更加气恼地摇头,“反正你不许欺负王宇,他是我的助理!要处理也是我来处理!”
我盯着她,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提醒她:“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公司。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权利是谁赋予你的?”
林念念张了张嘴,似乎完全没料我竟敢如此顶撞她。
她愣了两秒,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上了哭腔:“好啊姜彦琛,孩子还没生下来呢你就这么凶我?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打我!”
若是以往,我看见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求她原谅。
可此刻,我只是冷眼瞧着。
看她嚎了半天却不见一滴眼泪的模样,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哭够了吗?”
我打断她的表演,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哭够了就出去,我要工作。”
林念念看我态度强硬,心慌了一瞬。
她皱紧眉头,语气里带困惑和不耐烦:“姜彦琛,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
我嗤笑一声,知道跟她再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她。
可因为早上从医院离开后就水米未进,此刻情绪剧烈起伏,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猛地袭来。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角渗出冷汗,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更糟糕的是,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拉扯,那枚视网膜也开始松动移位,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模糊的痛感。
我只能紧闭着眼,眉头紧锁,艰难地伸手摩挲着口袋里的应急药瓶。
林念念见状,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急忙从我抽屉里拿出药瓶,倒出两片药,又转身去接水。
然而,就在她拿着水杯走向我时,旁边的王宇突然恰到好处地重重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哎呀,好像有点感冒了……”
林念念的脚步瞬间停住。
她停了几秒,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将那杯原本要递给我的温水,直接塞到了王宇手里。
那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你快喝点热水,肯定是刚才着急上火着了凉。”
然后,她才像是突然想起我,回头掩饰道:“老公,你干吞一下就行了吧?药片又不苦。”
想了想,她又欲盖弥彰般:“王宇感冒了,拖累了身体可不行,公司还有很多项目指着他呢。”
我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那蹩脚至极的解释,心脏最后一丝余温也彻底凉透。
我沉默地接过她递来的药片,看也没看,直接干涩地吞了下去。
药片带来一片苦涩的摩擦感。
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我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也早就死了。
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生产当天,林念念迟迟不见我出现,心底的不安越发放大。
她的电话跟催命符一样打来。
“姜彦琛,我辛辛苦苦给你生了女儿,你死哪儿去了!”
她语气强硬,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张。
我接起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