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聚会上，别人起哄让殷缇跟唐立玩暧昧游戏。
“就叼张扑克牌传一传嘛，殷缇别扫兴啊！”厉婧把牌塞进她嘴里。
照片传到邬玄手机时，他刚结束跨洋会议。照片里，殷缇的唇离唐立只有一寸。
他砸碎了手机，却低笑起来：“好玩是吧？”
第一章
手机屏幕在黑暗的办公室里亮得刺眼。邬玄扯开勒了一整天的领带，昂贵的丝绸无声地滑落在意大利真皮座椅上。十六小时的跨洋会议终于结束，大脑像一块被榨干的电池。他解锁手机，想听听殷缇的声音，那是能瞬间溶解疲惫的良药。屏幕上没有她的消息，倒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张图片。信息只有三个字：「嫂子，会玩。」
他随手点开。
视网膜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灼痛瞬间蔓延到指尖。照片里光线迷离，充斥着廉价香槟和放纵的气息。他认得厉婧家那个浮夸的水晶吊灯。照片中央，殷缇，他的殷缇，侧着脸。她的嘴微微张开，衔着一张扑克牌的红桃一角。牌的另一端，被另一个男人的牙齿紧紧咬住。那个男人，唐立，厉婧的某个裙下之臣，富二代圈子里出了名的浪荡子，脑袋微微前倾，嘴唇离殷缇的唇，只有一寸。
幽暗的光线下，那不足一寸的距离，沾着唾液反光的扑克牌表面，唐立眼中毫不掩饰的猎取意味，殷缇微微曲卷的手指——每一个细节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邬玄的太阳穴。嗡嗡的耳鸣声瞬间取代了办公室里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他猛地站起，昂贵的真皮座椅被他暴烈的动作带倒，“哐当”一声巨响砸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手机被他死死攥在掌心，金属边框硌着掌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他盯着那张照片，呼吸粗重，胸腔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困兽。随即，一种奇异的感觉攫住了他，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平静，像寒铁沉入深水。
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一声低笑。干涩，冰冷，毫无温度，如同碎冰摩擦。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撞出轻微的回响。
“呵…” 邬玄的嘴角甚至向上提起了一个微小而扭曲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冻绝的、没有光亮的深渊，“好玩是吧？”
他五指猛地收紧，骨头发出咯咯的轻响。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机屏幕在他掌心彻底碎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吞噬了那张刺眼的照片。细小的玻璃碎片刺破了他掌心的皮肤，温热的血珠无声地渗出，顺着扭曲的裂痕蜿蜒流下，黏腻而腥甜。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掌心里的碎片和血液，带来一种奇异的、毁灭性的真实感。
他松开手，残骸和血滴落在光洁的黑胡桃木桌面上。他看也没看，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派繁华盛景。玻璃冰冷地映出他此刻的身影：领带松散，衬衫领口微敞，下颚线条紧绷如刀削，眼神却平静得可怕，深处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风暴。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只拨了一个键。几秒后，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邬先生。”
“老金，”邬玄的声音异常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像在交代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工作，“厉婧今晚的聚会，所有监控，包括手机偷拍的，不管从哪个渠道流出的，一张不留。所有参与者名单。立刻。”
